,據我所知,王主簿和孟縣丞一直是對手,雖然有時候也是盟友。在爭權奪利的時候,你們就是你死我活的對手,在對付花晴風這位本縣正印官時,你們就成了共同進退的盟友。可是,以你現在的判斷,你覺得讓花知縣掌握一部分權力,他就能對你產生威脅麼?”
王主簿沒有因為葉小天這麼直白的話而感到臉紅,他的神色一直很平靜,彷彿葉小天所說的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可是當葉小天提到花晴風這個名字時,他的眸中卻露出了一絲輕蔑的光。當日公堂之上,眼見花晴風的醜態,他才愕然發現,三年前雖然幼稚、但是至少還有勇氣和他扳手腕的花知縣,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葉小天道:“我知道,王主簿主要是依靠彝苗兩大部落的支援,可是他們的根基在山裡,只要朝廷的政策對他們沒有太大影響,他們就不會出面干預葫縣的事,而孟縣丞卻不然,他的根基就在葫縣,此消彼長之下,你覺得,未來誰對你的威脅最大?”
王主簿微笑道:“艾典史這番話太直白了些,不過卻很對王某的心思。那麼……你想讓本官做什麼呢?幫你對付孟縣丞?”
葉小天道:“我當然想,作夢都想,可我知道你不會這樣做,你不希望和孟縣丞鬥個兩敗俱傷,所以,我只希望大人你什麼都不要做!”
王主簿先是一奇,既而若有所悟地道:“你想做什麼?”
這句話一出口,王主簿就擺了擺手,道:“當我沒問。你有幾成把握?”
葉小天搖搖頭道:“我哪有什麼把握,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僅此而已!”
王主簿就微微地笑起來:“明白了!那麼……你儘管去做吧。”
葉小天似乎早知這就是王主簿的答案,微微欠身道:“足感盛情。”
王主簿微笑道:“不管是你死還是他死,我都會很開心的,我當然樂於袖手旁觀。如果是他死呢,我會更開心些。所以,只要你能和他鬥個兩敗俱傷,我也會出手!”
葉小天笑起來,道:“王主簿這番話太小人了些,不過卻很對葉某的心思。那麼……我一定努力和他鬥個兩敗俱傷!”
王主簿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還真是一個妙人兒。如果你當真是本縣典史就好了,也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葉小天搖搖頭道:“如果我是真典史,我們成為敵人的可能更大一些。”
王主簿想了想,忱惜地嘆了口氣,道:“確實如此。”
葉小天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向王主簿長長一揖:“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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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離開王主簿家後就和周班頭一起去了十字大街。兩人現在都是葫縣名人,鮮有不認識他們的,即便不認識他們的人多少也聽說過他們的事,只要一瞧這對難兄難弟“天殘地缺”的樣子,也就大致清楚了他們的身份。
對這兩位敢於同齊木叫板的好漢,大家打心眼裡尊敬,只是齊木現在佔了上風,大家不敢有所表現,只能用他們的眼神和客氣的避讓動作來體現。這樣一來,兩個拄拐客在人流熙攘的十字大街上所過處如波翻浪裂,眾人紛紛避讓道路,煞是威風。
“我的瑪雅,大哥你才來,人家都等急了。”
正在手舞足蹈地指揮工匠們拆掉兩間鋪子,準備改建“大雜貨鋪”的羅大亨忽然看見葉小天到了,連忙迎上來,引著葉小天穿過破破爛爛的工地,到了後邊還沒拆掉的一間小屋前,對葉小天道:“就是他們倆,你讓我找的那倆同學,都等你半天了,你要再不來,他倆就能打起來。”
葉小天抬頭一看,就見兩個年輕人正鬥牛似的站在拆得七零八落的雜貨鋪前,一個身穿對襟短衣;頭纏青色長布,腰圍青色布帶,是個很英俊的苗裝少年,腰間斜插著一口無鞘的鋒利短刀。
另外一人穿一件黑色窄袖右斜襟上衣、多褶寬腳褲,頭裹青藍色布帕,青布包頭在額頭左前方紮成細長的錐形,左耳還戴著一串黃紅相間的大耳珠,珠下綴著紅纓穗,圍腰上也插著一口狹長的鋒利短刀。
兩個人都抱著肩膀,正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地互相瞪眼,葉小天忙迎上前,拱手道:“兩位,本官艾……”
一語未了,那苗裝少年便霍然轉向葉小天,嘲弄地道:“我認識你,上一次不就是你挑著人家展姑娘的裙子,好象攻城陷陣的大將軍似的逃下山嗎?”
“哈哈哈哈,哎呀瑪雅,笑死我了。”
死胖子羅大亨在旁邊很不給他大哥面子的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