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情況下,豁出了命去對抗孟縣丞和豪強齊木。這一次他明知道要為那可憐的洛姑娘主持公道必會陷自己於危難之中,甚至可能當場喪命,他還是毫不考慮地做了。
人,本來就是一個矛盾綜合體,總是在好壞、善惡、多少、高低、貴賤、窮富、吃虧與享福之間搖擺不定。有些人只有膽量在小事上違背理性屈從性格,那是平常人,有些人在大事上一樣會隨從自己的喜怒,那就是亦正亦邪。
或許,於監州也是這樣的人?如果是這樣,她做出這樣的事來倒也不無可能了。想到這裡,葉小天的心忍不住怦怦地跳了起來:“監州大人,你真要救我出去?”
“當然!我何必騙你?”
於俊亭美麗的眉輕輕地挑了起來:“我不但要救你出去,我還要讓你留在銅仁府,繼續做推官!百姓需要你這樣為民請命的好官,於某也需要你這樣的一位同僚,一同打造一個不同以往的銅仁!”
葉小天不敢置信地道:“什麼?監州大人不但要救我性命,還要保留我的官位,這怎麼可能?”
於俊亭微笑道:“讓於家力壓張家一頭,在別人看來,也是不可能,但我成功了!我要讓於家取代張家,成為銅仁第一土司,就必須要能人所不能,葉推官的這樁麻煩,就算是我的第一塊試金石吧!”
葉小天怔了半晌,才道:“監州大人準備如何救我?就這麼帶著我,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於俊亭道:“那五家的看守不會放任我帶你離開,如果強行帶你走,我就得做好和那五家權貴正式開戰的準備,可一時之間我又未備足人馬,所以,得先用點兒手段,不過你放心,不用多久,你就不必再藏匿行蹤!”
葉小天至此終於相信了於俊亭的誠意,他沒有急著詢問於俊亭究竟打算用什麼辦法救他離開,而是對於俊亭拱拱手道:“監州大人不惜得罪五家權貴也要維護葉某,大恩大德葉某謹記在心!”
於俊亭搖頭道:“其實救你的人並不是我,而是你自己!那五個奸惡之徒,你以為我就不痛恨嗎?我也是女人!洛家女的悲慘遭遇,我感同身受!可是,為了家族的利益,我退縮了……”
於俊亭羞愧地低下頭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抬起來:“你的所作所為喚醒了我的良知!我的良知告訴我,如果我放任你被他們暗殺,又或者上書朝廷彈劾於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所以,我來了!”
燈光下,於俊亭的眼睛就像夜空中的星辰,真誠的目光一閃一閃,無比璀璨!看到這樣美麗的目光。葉小天的心也不禁為之迷失了,但是隻迷失了那麼一瞬,因為他突然聽到身側有聲音。
雖然那聲音很輕微,但這間屋子裡本該只有他們兩個人。葉小天驀然扭頭望去,只一看,登時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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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雨寒親自押著葉小天到了大悲寺,一切安排妥當後便回了府衙,他要把今日之事告訴叔父張鐸,儘管張鐸很可能已經知道了一切,但他不向堂叔彙報。就是對堂叔權威的冒犯,已從喪子之痛中冷靜下來的張雨寒擔不起這樣的風險。
張雨寒到了府衙後宅,卻被張雨桐擋了駕:“堂兄,道蘊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不過,家父身體虛弱,正在休息當中,我不敢驚醒他,你且稍等一陣吧。”
張雨寒這一等就等到日將近暮,張雨桐才躡著腳兒出來。小聲道:“家父已經醒了,我已經把道蘊的事簡單地對他說了,堂兄請進吧。家父病體未愈,你不要說的太久。”
張雨寒進了臥室。一見張鐸就忍不住老淚縱橫。論輩份,他是張鐸的侄子,但是論歲數,他比張鐸還年長了兩歲。張鐸在他面前也就不大擺長輩架子,一見他來,便虛弱地招手道:“雨寒來啦。坐吧!”
張鐸虛弱地喘息了一陣,對坐在面前的張雨寒道:“桐兒剛剛已經把情形告訴我了,想不到我們張家,竟也有被人欺上門來的一天吶。”
張雨寒垂淚道:“叔父,道蘊死得太慘了,你可要為你的侄孫報仇啊!”
張鐸道:“你放心,誰想欺到我們張家頭上,我都不會叫他好過!不過……”
張鐸話風一轉,又道:“雨寒吶,你說,換作從前,有誰敢對我張家如此不敬?可是現在,於俊亭那小賤人只是稍占上風,就有人無視我張家了,我張家統治銅仁府已經有五百年,不知有多少人做夢都想爬到我們頭上去。”
張鐸喘息了一陣,又道:“如今為什麼出現這樣的事,還不是因為我張家不如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