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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天搖著摺扇。對毛問智道:“毛兄你有所不知,這苗人習俗與漢人有所不同。有些比喻是恰恰相反的,比如說。苗人是用金子比喻女人,用銀子比喻男人,用太陽形容女人,用月亮形容男人……”

毛問智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哎呀媽呀,用月亮形容男人,俺全身上下哪有像月亮的地方啊,哦!也就這大腚……”

葉小天趕緊道:“別胡說,你找個地方坐著去,這麼多酒肉都堵不住你那張破嘴!”

這時那位太陽妹妹已經走到格哚佬面前,格哚佬笑呵呵呵地向女兒吩咐了一番,那小苗女脆生生地答應一聲,便折身回了屋。

毛問智吃葉小天的,用葉小天的,對葉小天就服氣的很,葉小天訓斥了他兩句,他就不說了,這時有個苗家漢子站起來,端了碗酒送到他面前,毛問智眉開眼笑,馬上接過來,大聲道:“哎呀,聞著就香,俺這一路盡喝山泉啃野果啦,都快變成猴了,這位大兄弟,謝謝啊。”

毛問智說著,迫不及待地把酒湊到唇邊,“咕咚咚”地喝起來,一碗酒下肚,敬酒的那位馬上豎起了大拇哥,拉著毛問智就要讓他與自己同坐,毛問智也不含糊,搶過去一屁股坐到席上,很快與這些語言不通的生苗漢子打成了一片。

這時那位太陽妹妹又從屋裡走出來,後邊跟著幾個苗家妹子,有抬桌子的,有搬板凳的,很快又成了一席,那菜都是大鍋燉的,裝了滿滿幾大盆放到桌上,又捧來幾罈子自釀的糯米酒。

葉小天、華雲飛、安南天和展凝兒與格哚佬同席坐了,邢二柱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格哆佬不清楚他和葉小天等人的關係,豪邁地笑道:“來來來,一起坐,客氣什麼。”

邢二柱看了看葉小天,見他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便也彆著身子和他們坐到了同一席。

格哚佬笑道:“小兒出生第三天,家裡正擺酒慶賀,各位能來,就是我的上賓。太陽妹妹,快給大家把酒滿上,再替爹向這位小天兄弟敬上一杯,請他給你弟弟取個名字。”

太陽妹妹脆生生地應了,敲開一罈酒的泥封,捧起酒罈子一個個斟起酒來,他們用的碗都是粗陶的大碗,葉小天看了便有些打怵,一抬頭,就見毛問智正在另一席上捧著酒罈子牛飲,忽然便羨慕起飯桶酒鬼的長處來。

太陽妹妹給大家逐一斟著酒,輪到葉小天時,因為他是弟弟的乾爹,太陽妹妹格外瞧了他一眼,葉小天注意到姑娘的目光,眼光一抬,與她碰個正著,太陽妹妹甜甜一笑,很大方地對葉小天道:“乾爹好。”

太陽妹妹這句話說的是漢語,只是腔調兒遠不及她爹自然,還帶著些生苗本族語言的味道,聽著更是特別。葉小天酒還沒喝,就先有些飄飄然了:“唔,認個乾兒子,還饒個這麼漂亮的乾女兒,貌似這樁生意不算賠。”

苗人好酒,而且好敬酒,敬酒不喝那是極不禮貌的事兒,這些展凝兒方才就對葉小天悄聲說了,因此當那格哚佬豪爽地一杯杯敬酒時,葉小天無從推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灌,結果肉沒吃多少,倒灌了個水飽,一會兒就有些天旋地轉了。

格哚佬一邊用筷子蘸著酒,喂那剛出生三天的寶貝兒子,一邊笑著對葉小天道:“小天兄弟,你這酒量還得好好練練吶,跟我們苗人打交道,不會喝酒可不成。”

這時鄰席有人喝得高興,站起來捧著酒唱了一首生苗的山歌,葉小天等人聽不懂那唱詞,調子倒是極好聽,那人唱完,已經喝得臉如豬肝的毛問智便拎著一個酒罈子衝上去,葉小天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打人,卻見他一把摁住那人的後腦勺,就把酒罈子湊到了他的嘴上。

毛問智這番舉動看在葉小天眼裡自然覺得有些無禮,可那些山裡漢子性情豪爽,卻正合脾胃,紛紛拍手大笑,唱山歌的那位也不含糊,捧著酒罈子就喝起來,一罈子酒喝完,往地上“嗵”地一躺,人事不省了。

毛問智哈哈笑道:“俺說哥們兒,你這酒量不行啊,不坑造,真地。”

那人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縱然不睡,他也聽不懂毛問智地說什麼。毛問智見那人不理自己,便又回到桌旁,與其他酒客吆五喝六地嚷嚷起來,問題是……他們之間根本就語言不通,也不知為何說的那麼熱鬧。

當下就有人過去,將那喝醉酒的漢子架了出去,大概是送回家去,亦或找地方歇息醒酒去了,格哚佬哈哈笑道:“來來來,咱們也唱。展姑娘,你是這一桌唯一的女賓,你先來。”

展凝兒吃了一驚,趕緊擺手,道:“不不不,我不唱,我不會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