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9部分

在縣城作案,這裡並沒有熟悉的人可以幫她“銷贓”,但是她也算是半個本地人,大概也能知道誰家富有。

馬大嬸打的主意是先找富貴人家,這樣的人家最出得起錢,如果不行再去**,只是此地的**只是野妓流鶯的匯聚地,專掙苦哈哈們的錢,怕是不會出個叫人感到理想的好價格。

馬大嬸在縣城裡匆匆奔走著,全未注意正有一條人影自始至終地躡隨著她……

關二今年有五十出頭了,稀疏的頭髮白了大半,挽一個道髻,插一根槐木簪。身上一套破舊的葛布短衫,蹲在路邊樹蔭下,面前擺著一麻袋核桃、一麻袋板栗、還有柿餅、紅棗等物。

因為天熱,他摟起了袍子,露出袍下一雙瘦瘦的毛腿,整個人蹲在那兒,就像一隻大馬猴。每當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從他面前經過時,他就直勾勾地盯著人家,前看胸後看臀,眼神兒像鉤子似的,腦袋從左擺到右,從右擺到左……

他是個收山貨的,收山貨是個苦差事,即便運到山外也賺不了多少錢,所以,他是個稍顯富裕卻不是很有錢的人。

集市上很混亂,貨攤擺放的並不整齊,行人走路也沒有規矩,所以熙熙攘攘非常混亂,即便在這種情況下,關二的眼神依舊可以準確地追著一個搖曳生姿的屁股漸行漸遠,直致他的目光深邃的像個哲人。

關二曾經很窮,他原來只是收乾貨的李掌櫃的小夥計,當他從小夥計熬成老夥計時,依舊沒有幾個錢,也沒錢娶個婆娘。

他這一輩子唯一一次嚐到做男人的滋味兒,那還是二十多年前,那一次他攥著攢了好久的錢,逡巡著登上一個半掩門兒的窯姐的門,交出那被汗攥透的二十文大錢,像個孩子似的被那女人拉進屋裡,換來那一哆嗦。

真的只是一哆嗦,只是趴到那白花花的身子上,他還沒來得及動幾下,就已一洩如注。清醒之後,關二忽然有些心疼那些錢,可有時又覺得那種極樂的感覺,就是搭上他的一切都值得。

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女人了,只能靠著那做夢般的一個回憶熬到今天。李掌櫃始終那麼吝嗇,他始終身無分文,直到前不久,李掌櫃的在一個雨天絆倒在山坳裡,頭重重地磕在石頭上,一命嗚呼。

掌櫃的死了,怯懦老實了一輩子的他頭一回壯起膽子幹了一件壞事,吞沒了掌櫃的貨物和錢,自己做了掌櫃,從那天起,他的夢想便不再只是吃飽飯,而是能有一個自己的女人。

關二一直夢想著再做幾回生意,就能攢足錢娶個媳婦兒,或許醜一些、老一些、嫁過人,但畢竟是個女人。只是他沒有想到那一天來得這麼快,以致很多年後他回想起那一天,他依舊堅持認為,那個笑得壞壞的男人,是上蒼派來的天使。

又是一具肥臀在他面前搖曳而過,關二的眼神兒就像陷進泥沼的腳,拔都拔不出來的時候,突然有個嘴巴生得像女人一般秀氣的少年擋在他的面前,切斷了他的視線。

他記得他當時還很不高興地皺了皺眉,問道:“你是買山貨還是賣山貨?”

那個少年天官賜福一般微笑著,對他說:“掌櫃的,我不買東西,倒是想賣點東西。”

少年彎下腰,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悄聲問道:“有個女人,你要不要?”

※※※※※※※※※※※※※※※※※※※※※

很多年後,馬大嬸膝上抱著她六小子家的三丫頭,張著掉光了牙齒的嘴巴,絮絮叼叼地說起她那已經過世的丈夫時,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一個叫她永生難忘的小夥子。

她依稀記得,那個小夥子有張比女孩子還秀氣的嘴巴,笑起來壞壞的,卻一點也不討人嫌。

不過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其實在那之後,她曾不知一次聽到過的如雷灌耳的那個大人物的名字,就是她曾經遇到過的那個少年,那個少年一生只客串過一次人販子,賣的就是她。

“地頭兒不熟,生意就是不好做。”

接連幾次碰壁的馬大嬸蹙眉思量著,這要在她熟悉的地方,她很清楚誰家有錢,誰家缺女人,直接上門,這單生意就成了,可這縣城她雖來過幾次,卻也只是來趕集,並不清楚城裡清形,以致盲人瞎馬地亂撞。

可是想想那嫩得一掐都出水兒的俊俏小娘子,若是在這縣城裡找個好人家,至少比賣進山裡價錢高出四五倍,她又覺得辛苦些也是值得的,馬大嬸正思量要不要去找些財主家問問,後邊忽然有人喚她:“大姑,這位大姑,請留步。”

馬大嬸回過身,就看到一個嘴巴很秀氣的少氣,飛快地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