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扣住宋天刀的手腕道:“你放開我,你不要攔著我,天刀兄,這裡沒你的事兒!”
安公子一邊說,一邊藉著長袍的掩護,用力輾著宋天刀的腳尖。王八蛋,你想坑我,老子踩死你。
宋天刀吃痛,不好再捉弄他,只好真的架起他就走,一邊走一邊道:“息怒息怒,不要生氣。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去,他們冒犯了安家,攪了你的局,回頭自會向你道歉的。”
綠裳小丫頭站在一旁,對這一對活寶的舉動了然於胸,禁不住香肩亂顫,忍了半天,才把捧腹大笑的感覺強自壓住。
“滾吧!”
田彬霏最擅用的確實是劍,用刀對於他武技的發揮不免大打折扣,費了一番功夫,才窺個空檔,一刀震飛了展伯雄手中的刀,展伯雄倒摔出去,摔了個滾地葫蘆。
田彬霏立即提刀追上,大喝道:“死罷!”
田彬霏一式力劈華山,狠狠地向展伯雄當頭劈下,展伯雄大駭,一伸手扯住旁邊席上一張案几,奮力向田彬霏一擲,田彬霏一刀劈中矮几,案几被劈得四分五裂,桌上菜餚美酒四濺,圍觀者紛紛走避。
站在田雌鳳身後的一人突地上前一步,大袖一拂,似一股狂風湧去,將濺來的酒液菜汁遠遠拂開,田雌鳳、葉小天和田妙雯三人據桌而坐,安然未動。
人群中,兩個梳著懶人髻、穿灰色道袍,跟在長風道人身後的長鬍子老道互相看看,輕輕搖了搖頭。
其中一人道:“此人當真攪屎棍。”
另一人道:“如此攪局,對我們來說是兇是吉呢?”
這兩人形象大改,臉上還畫了老人斑,彷彿一對行將就木的老道人,縱然葉小天站在面前也認不出來。這兩人正是洪百川和王寧。
洪百川道:“不能讓田彬霏就這麼殺了展伯雄,此人還有用處。”
王寧一雙看似渾濁的老眼盯在了田雌鳳身上,冷冷地道:“我倒想趁機把她殺了,剪除楊應龍的一隻羽翼。”
他們早知楊應龍有反心,只是苦於沒有證據,所以一面監視,一面處心積慮地想要促成楊應龍謀反,趁其準備不夠充分才好一舉剪除。既然如此,為何還想在楊應龍尚未舉兵的前提下,剷除他手下大將?那不是會讓楊應龍的造反大計繼續推遲下去麼?
其實不然,楊應龍並沒有耐心等到萬事俱備。等到朝廷有重大外患,他之所以隱忍至今,一步步地擴張實力,很大程度上正是因為田雌鳳的勸誡。
因為有了田雌鳳這個智囊,楊應龍才更加沉著理智,如果沒有她,自視甚高的楊應龍很可能會低估了朝廷的實力,從而提早發動。但……,要殺這隻狡狐談何容易。
田雌鳳對他暗蘊殺機的注視毫無感覺,但田雌鳳身後的兩名中年侍衛當中的一個。卻突然扭過頭來朝這邊看了一眼,只是當他看過來時,燈影之下賓客們人頭攢動,個個平平無奇,已經瞧不出誰有所異樣了。
那人只道是自己的感知有誤,掃視一眼,又慢慢扭過頭去。此時,洪百川和王寧已經換到了另外一個角度,眼見混亂至此。洪百川皺眉道:“咱們也來攪攪局吧。”
洪百川說著,手自大袖下探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塊土坷垃。洪百種屈指一彈,那塊土坷垃突然飛掠而出。
田彬霏一刀劈爛了案幾。展伯雄趁機逃開,連滾帶爬地搶出幾步,田彬霏再起一刀,刀鋒剛剛揚在空中。突然若有所覺,刀鋒一轉,堪堪劈中夜色中飛來的暗器。
“篷”地一聲。土坷垃炸的粉碎,灰土飛揚中,田彬霏狼狽地後退了幾步,橫刀轉身,大喝道:“誰偷襲我?”
圍觀群眾同時後退一步,一起搖頭:“不是我!”
田彬霏兇狠地瞪著眾人,一臉殺氣,這時安府大管家終於帶著一隊人馬匆匆出現,安公子要是留下調停,不能簡單地制止衝突了事,他還要調解雙方的矛盾,這就不是一時半晌的事了。
但他被宋天刀“強行拉走”了,安家管事出面阻止事態擴大,卻不必負責解決隱患。這樣安家就不必以地主身份責無旁貸地負起調停義務了,而是進退自如。
隨著安家人馬的出現,一場混亂終於結束。田彬霏恨恨地摞下了狠話:“田家不會忍下這口惡氣,這個仇,一定要報!展老狗,暫且寄下你的項上人頭,等我來取!”
展伯雄不甘示弱:“強盜出現於老夫境內,老夫立即出兵剿滅,連夜搜山搭救你家姑娘,可謂仁至義盡,你田家不思圖報,反而誣陷老夫,是何居心?老夫大好人頭在此,你要取儘管來取,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