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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是猜不出,於四阿哥而言,如嬿有利用價值,又長得貌美,他自然不吝嗇寵愛;於四福晉而言,如嬿已經不能生養,再得寵也無用。如嬿的威脅,在四福晉眼中只怕遠遠不如生了四阿哥長女的李氏。

秋日的天氣正合宜,不冷不熱,溫皙吃著洗好了、削了皮、切成小塊的蘋果,看著宮廷畫師安其羅獻上的新畫作,畫的是小蜜桃,畫風暖煦,正是秋日柿子累累的背景,在陽光明媚之下,一個白白的小男孩站在椅子上,雙手落在琴絃上,白胖胖的臉上漾起純真的笑容。溫皙也不禁讚許道:“安畫師的技藝愈發精湛了。”

兩歲半的孩子,個子矮矮的,只能站在椅子上面彈琴,卻已經能夠奏出簡單而明快的旋律。小蜜桃對於音律,彷彿是天生的才能,叫徐姑姑都為之讚許不已。現在的許氏已經不去教玉錄玳琴藝,改為專門教導十七阿哥了。

玉錄玳學了多年琴藝,卻只不過學得皮毛而已,這方面的才能與溫皙差不多,也是溫皙一直沒有嚴格要求的緣故。玉錄玳雖然能彈奏幾首曲子,卻彈得生澀,沒有韻味,連溫皙這個不大懂琴的人都能聽出她的水準。而小蜜桃似乎真的是音樂天才,畫中畫的九霄環佩琴,木漆螺蜔。紅漆面,十三螺鈿徽,細蛇腹紋,為宋朝古物,是康熙私庫中的珍品,被溫皙給撬了來。兒子既然有這方面的才能。做額孃的自然要大力支援了!

將畫軸捲起,溫皙吩咐道:“放在我房中吧。”安其羅的畫,畫出來的人愈發靈動逼真了,將來等小蜜桃長大了,拿給他瞧,也算一份難得的回憶了。

小蜜桃,大名胤禮,或許是和“禮”字有緣吧,禮樂禮樂。樂者敦和,率神而從天;禮者辨宜,居鬼而從地。故聖人作和應天,作禮以配地。

或在玉蘭樹下,或在清波湖畔,或在煙柳水榭,小蜜桃唯獨不喜歡在室內彈琴,許是喜歡在美麗的景緻中學琴吧。只是小小的孩子。手指頭格外嫩,常常容易被琴絃割傷了手。溫皙只好想了個法子,用堅韌而柔軟的細綾製成帶子纏繞在他十指上,細綾薄如蟬翼,不妨礙彈奏,又能起到極好的保護作用,是再好不過的了。

新制的蜜餞海棠。似乎還帶著秋霜的冷味,吃在嘴裡格外清涼爽口。溫皙顯得無聊,提筆作畫,畫的自然是目之所見的秋日紅果累累的海棠樹。比起半吊子的琴藝,溫皙的工筆畫更拿得出手。當年選秀便是一手不錯的畫藝才入選的。琴棋書畫四藝,溫皙琴藝最糟糕,書法只能算工整,下棋更是隻有落敗的份兒,也就畫藝康熙見了總不會挖苦了,故而先來無事的時候就練練手。

溫皙擅長的是工筆,今日畫卻是寫意的,寥寥幾筆畫出海棠樹的輪廓,然後蘸飽了紅墨匆匆點上一片海棠果,倒是更有幾分味道了。書畫不分家,但是溫皙作畫從不題詞,是被康熙挖苦怕了,每每說畫還像一幅畫,提了字就汙了這幅畫了,又言以後不許溫皙自己題字,等他來下筆。

桌上一側放著一個剔紅山水樓閣人物的捧盒,裡頭放著幾枚印章,溫皙隨手拿了其中的那枚壽山石印,印章刻的不是字,而是一隻寫意刻就的天鵝,翽翽其羽,刻得卻十分傳神,上頭無一字,但卻是溫皙最喜歡的,便用它在累累海棠果之下蓋了一個大紅的印章圖案。

待墨跡晾乾了,便吩咐竹兒收起來,只要畫出來的畫趁手了,和自己的眼緣,溫皙才會用印。

“收起來,叫信使送去木蘭給皇上過目吧。”溫皙吩咐道,康熙是叫她每日寫信一封,只不過有時候溫皙懶得寫信,就畫一幅畫給他留著題字,也能交差。

隔天又叫質心帶了宛婧、宛姝都進宮來,宛婧的性子是和婉的,宛姝這孩子也漸漸大了,性子卻是隨了質心早年的強勢,頗有幾分小辣椒的樣子,一個火辣辣的滿洲姑奶奶。

母女三人來的時候,小蜜桃正在承乾宮庭院的海棠樹下,站在椅子上彈奏九霄環佩琴,明快活潑的簡單音律就從他肉肉的小手下飛揚而出,倒叫質心連連稱讚,“到底是天家血脈,異於常人!”

溫皙嘴裡吃著海棠蜜餞,便撲哧笑了出來,道:“可別誇他,否則定要尾巴都翹起來了!”虧得小蜜桃在彈琴,心神專注,耳朵聽不見旁的,否則必要撅起嘴巴,跟溫皙理論了。

請了母女三人進殿,一起吃著茶點,溫皙細細打量著宛婧,出了孝,穿得依舊不算鮮豔,一身繡金線團花的粉紫色旗服,肩有鑲滾雲肩,外加淺綠色鑲黑邊並有金繡紋飾的的如意坎肩,梳著簡單的小兩把頭,兩側垂下水頭極好的芙蓉玉珠墜,搖曳之下,襯得兩頰白嫩細緻。

溫皙問了這些日子過得如何、吃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