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還好皇上對娘娘極好!娘娘該懂得,知足常樂!”
溫皙心下有些無語。舒舒覺羅氏雖然事事都向著她,她出逃額娘想必也猜測得出來。額娘終究是土生土長的古人,雖然是滿人,但還是受到三從四德思想的禁錮,有些觀點終究無法一致。溫皙不想違逆額孃的心願。便急忙應下了。
“我瞧著行宮裡的一切都好,皇貴妃該用的用度也都不缺,皇上果然是疼娘娘到了骨子裡!娘娘也好好待皇上才是!”
“皇上對我好,我都知道。”從一個帝王來看,對妃子到這種程度的確是少見了,溫皙知足,也有些感動,但並不足以讓她傾心。
說著,便拉著額孃的手道:“今夏新進宮的料子,皇上叫人送了一大堆來,額娘也去挑一些吧!這個時候,我也該給皇上寫信了。皇上規定了,每日一封,再晚就來不及送回宮了。”
舒舒覺羅氏頓時面露會意的微笑,道:“皇上疼娘娘,自然是極好的!”說著便由太監引領者進了裡頭梢間去挑選料子了。額孃的囉嗦,溫皙很懷念,也很頭疼。
寫信這種事兒,溫皙已經寫出心得來了,把每天吃了什麼、喝了什麼,一大堆亂七八糟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都寫上去應付應付也就是了。康熙都會在翌日回信,然後叫她繼續寫,一邊提點一下溫皙那軟趴趴的字兒如何如何,被批得很慘。不過溫皙臉皮厚,字已經成型了,溫皙也不是有毅力去改的人。
綢緞都是江寧織造府進宮的,都是上好的料子,堆滿了梢間,溫皙自己是絕對用不完的,好東西用不完,自然要給自己人用了。
舒舒覺羅氏挑了兩匹絳紫色的雲錦、兩匹阮煙羅分別是老成的栗色和低沉的竹青色,一匹雨過天青色的鮫紗,其他的都是次一等的宮緞,有幾匹顏色十分鮮嫩。
舒舒覺羅氏道:“老太太喜歡絳紫色,質心的兩個姑娘也不小了。”說著,便笑道:“皇貴妃都還沒見過吧,二丫頭叫宛婧、三丫頭叫宛姝,都是一水的可人!宛婧比六公主大三歲,宛姝比六公主小一歲。”也就是一個七歲,一個三歲。
溫皙哦了一聲,忽的問道:“如嬿似乎已經長大了吧?”
舒舒覺羅氏神色見也是不怎麼重視這個庶長女的樣子,思忖了一會兒才道:“是了,康熙十七年生的,都十二了,明年也該去選秀了。不過年紀小,多半留中三年後再選罷了。”又笑道:“若娘娘喜歡,改日都叫質心帶來給娘娘看看。”
溫皙點頭,庶女是如嬿,嫡女是宛婧、宛姝,從名字看就一下子區分開來了。嫡庶尊卑分明,何況如嬿還是個早早死了生母的,便問道:‘如嬿可還乖巧嗎?”
舒舒覺羅氏搖搖頭道:“性子有些跳脫,前兩年居然還拿著自己的私房錢出去開鋪子!。。。。還拋頭露面,實在不成體統!唉,嫡庶終究是不一樣的,還是二丫頭更好。”
這個如嬿。。。溫皙也隨之搖搖頭,記得當初麟格剛剛過繼的時候,額娘還是挺喜歡、也挺照顧她的,許是愈發覺得她不可塑造,只能無奈地放棄了,反正是庶出,後頭也有了兩個嫡出的格格,自然便不指望她能給家族帶來什麼榮耀了,只要別給鈕祜祿氏抹黑就是了。
昌平也屬於京畿地帶,雖在皇城外,但鈕祜祿府距此並不算遠,就算坐著慢悠悠的馬車,做多二個時辰也就到了。故而沒幾日,大嫂瓜爾佳質心就來了,帶了如嬿還有自己的閨女宛婧,宛姝還太小,一團孩子氣,便沒帶來。
溫皙自從康熙二十年入宮,也有八年未見如嬿了,現在的如嬿已經不是那個小小一團的孩子了,十二歲已經出落得跟大姑娘似的了,穿著嫩綠色繡著葡萄如意紋的旗服,梳著兩把頭,踩著二寸花盆底,身量雖未長全,但是姿容上佳,一雙杏眼格外水靈喜人,帶著為褪去的稚氣,和宛婧一眼跟隨在質心左右朝著溫皙行大禮。
溫皙急忙虛扶了一把,“大嫂不必多禮!”便叫胡語去扶了起來,賜了繡墩。
溫皙的目光落在了哪個才七歲,卻已經舉止十分規正的丫頭身上,宛婧和玉錄玳差不多大,只是跟乖巧,臉蛋圓圓的,十分可愛,溫皙笑盈盈道:“這就是宛婧吧,眉眼跟大嫂如出一轍。”只是因年歲小,五官更圓潤可愛一些。
質心抿嘴微笑,眼中忍不住自傲之意,卻道:“婧兒哪兒都好,就是不怎麼愛說話!”
宛婧便急忙上前一步,福身道:“婧兒見過皇貴妃,皇貴妃萬福金安!”
溫皙點點頭,取下手腕上的藍天芙蓉玉手鐲親自戴在她的手腕上,笑道:“女孩子就該安安靜靜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