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朝著溫皙的肚子砸了過來,宣嬪焦急,急忙身子一個翻轉,避開了溫皙,噗通一聲,重重地摔在了冷硬的地板上。
溫皙緩過勁兒來,在松兒竹兒攙扶下,重新站穩了,急聲道:“都愣著幹什麼!快把宣嬪扶起來!”
宣嬪這一下子摔得委實不輕,一條腿都歪歪瘸瘸的,被攙扶起來,卻是不得不靠在了近身的宮女身上,髮髻都鬆散了,頭上的碧玉釵也摔碎在地上,真真是狼狽不堪!
那陸嬤嬤表情嚴肅,道:“宣嬪娘娘這是何意?為何突然鬆了手?是厭惡太皇太后的賞賜之物,還是要謀害貴妃?!”
陸嬤嬤的話,字字誅心!宣嬪聞之,陡然變了顏色,急切地望著溫皙:“請貴妃相信嬪妾,嬪妾方才不是故意的!”
溫皙自然是信宣嬪的,方才她寧可自己摔倒也要竭力避開溫皙的肚子,宣嬪的性子在後宮裡是最無害的,溫皙自詡雖然不是很徹底地瞭解她,但也信得過她的為人!便鄭重地道:“本宮相信你。”
宣嬪立刻舒緩了大半的臉色,一邊揉著自己摔疼了的手臂,一邊道:“婢妾也不知道怎麼了,那盒子”
這時候,蘇麻拉姑從裡頭走了出來,斂容道:“宣嬪莽撞失禮,太皇太后懿旨,罰在慈寧宮外跪唸佛經兩個時辰!”
宣嬪咬著嘴唇,低頭道:“是,嬪妾謹遵太皇太后懿旨。”說著,便跪在了冰冷的地上。
“蘇嬤嬤留步!”溫皙見蘇麻拉姑轉身要回去覆命,便急忙開口叫住了她。
蘇麻拉姑福身道:“貴妃請吩咐。”
溫皙笑容淺淺,道:“蘇嬤嬤,此事說來,差點受到傷害的是本宮,能否請蘇嬤嬤回稟太后,改為讓宣嬪去臣妾宮中罰抄錄一日佛經。宣嬪好歹是太皇太后的侄孫女,罰跪於此,到底折損的是科爾沁的顏面。且天色不好,只怕要有大雪,宣嬪身子本就虛弱,若是跪出個好歹來,實在是有損太皇太后寬仁慈祥的美名!”
一番話有條理的說出來,蘇麻拉姑也不能無視,稍稍思忖了一下,便道:“是,奴才這就去請示太皇太后。”
溫皙臉上笑得得體,心裡卻怒火升騰!老而不死是為賊!此處並非正對著慈寧宮正殿,陸嬤嬤又不曾回稟珍珠灑落之事,孝莊如何知道出了事兒?!分明是她一手籌劃出來的!先有珍珠粉,後又珍珠!兩番下來,分明是要弄掉她肚子裡的孩子!難道她就一點不顧及這裡是慈寧宮宮外嗎?還是覺得有了宣嬪這個替死鬼便不需要顧忌多疑的康熙了?!
慈寧宮暖閣。
“她沒事?!”孝莊驟然睜開了眼睛。
蘇麻拉姑點頭道:“是,貴妃還請求寬恕宣嬪,改為去承乾宮抄寫佛經。”
“她倒是一點也不疑心那木!”孝莊冷冷地道。
蘇麻拉姑也有些不忍,便道:“宣嬪好歹是科爾沁出來的格格,何必”
“沒用的東西!”孝莊冷聲呵斥,“她自己怕都是忘了自己是科爾沁的格格了!這種人留著有什麼用?!”
蘇麻拉姑嘆了口氣道:“太皇太后不必著急,還有福嬪娘娘呢,宮裡不缺她一口吃的。”
孝莊看了看蘇麻拉姑,道:“你是越老,人越心軟了!”
蘇麻拉姑垂首,聲帶擔憂道:“奴才只是覺得,若是貴妃在慈寧宮外出了事兒,皇上萬一疑心了”
“放心吧!”孝莊閉上眼睛道,“哀家不過是給她點教訓罷了!她若識趣,便該曉得如何去做。”十阿哥生得健壯,年紀又小,是最好撫養和拉攏的。前頭的要麼已經大了,要麼出身卑賤或者體有殘廢,宜妃的的五阿哥已經給了太后撫養,總不好在要了她的九阿哥,如此算了也就只有十阿哥可以謀算一二了。
“福嬪娘娘還年輕,早晚會有生養的!”蘇麻拉姑提醒道,“且皇上一直還算恩寵著福嬪,太皇太后身子還硬朗,何必著急呢?”
“未雨綢繆,總要多幾個心向著科爾沁的阿哥才穩妥!”孝莊沉聲道,萬一福嬪也生不出來該如何是好?皇帝才三十而立,兒子也越來越多,自然是多預備幾個阿哥,拉攏著心靠向科爾沁才保險!
蘇麻拉姑問道:“那麼,貴妃的請求?”
“準了!”
得了孝莊的允准,溫皙這才叫人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宣嬪,把她也拉進自己的轎攆中,一同回了承乾宮。
溫皙引著宣嬪進了暖閣,與她在炕案上面對面坐著,吩咐青蘭提了藥箱子過來,青蘭手腳麻利地掀起宣嬪的衣袖,果然手肘處一片青紫,在嬌嫩的肌膚上格外明顯。青蘭取了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