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些送去西三所吧!”
布貴人一聽有機會見女兒,自然是心早就飛過去了。兆佳氏雖然是公主生母,但是身份卑微,不能常常去西三所,舒舒公主雖然常來,但是畢竟不能日日相見,布貴人有機會名正言順地過去,自然不會浪費這樣的機會。拉著劉答應謝恩便一起告退了。
春日裡,御花園的碧桃開得丹彩嫣然,碧桃均是復瓣,朵朵綻放,粉粉灼灼,千千萬萬,累成一串串,簇成一片片,織就了一片花海。滿樹和嬌爛漫紅,萬枝丹彩灼春融,的確是好景色。
午後,日頭暖暖的,不似夏日酷熱,平添了許多溫敦的氣息。風拂面,帶著香甜的桃花氣息,花叢裡有胖滾滾的蜜蜂穿梭,嗡嗡地抖動著薄薄的、透明的小翅膀,辛勤地採食花蜜。
溫皙穿過碧桃花海,往浮碧亭而去,遙遙便聽見花枝簇擁下,正是新封的佟貴人嚶嚶哭泣,“此事是妹妹的錯,都是妹妹沒有看好雪絨,還請郭姐姐寬恕則個!”
郭貴人此時已經是七個月的大肚子了,身材格外臃腫,在宮女攙扶之下,一臉的驚魂未定之色:“少在哪兒裝可憐!要不是董姐姐護著,這會兒你就得逞了!”
董氏立在郭貴人一旁,一個小宮女正用帕子急忙將她被抓得血淋淋的手背給緊急包紮好。董貴人臉色發白,但還是好言安慰道:“郭妹妹,你身子重,置氣對皇嗣不宜。”
佟佳素婉也是垂淚道:“都是妹妹不好,郭姐姐千萬不要置氣,妹妹有錯,姐姐儘管責罰,絕無怨言。”
郭貴人冷冷一哼,道:“我不過區區一個貴人,你也是貴人,我哪兒敢責罰你呢?不過,別指望這件事兒就這麼算了!”
溫皙從花枝見穿梭而來,“這是怎麼了?”這麼快就鬧上了?
沒等郭氏回話,董貴人先上前一步行禮,眼中含淚道:“貴妃娘娘給郭妹妹做主啊!佟貴人的哈巴狗不知怎麼的,朝著郭妹妹的肚子就撲了過來!差點就出事!”
溫皙看了一眼瑟縮了佟佳素婉腳底下的那隻雪白色的小哈巴狗,可憐兮兮地躲在佟佳素婉身後,又看了一眼郭氏道:“差點出事?意思就是沒出事兒了?”
郭貴人語氣不善道:“婢妾要是出事了,可不是如了某人心願了?”
董氏又急忙勸慰道:“郭妹妹消消氣,雖然是佟貴人的狗衝撞了妹妹,差點害了皇嗣,但畢竟無大礙,佟貴人也賠罪道歉了,也就算了吧。”
郭氏冷冷一哼:“想要害我的孩子,我豈能輕易放過?!”
佟佳素婉垂淚道:“貴妃娘娘容稟,雪絨是平貴人的愛犬,並非婢妾所有。”
溫皙聽了,微微一挑眉毛?小赫舍里氏的狗?今天這事兒真是有趣極了!一下子兩新兩舊四個貴人牽著到一塊了。
佟佳素婉抹淚道:“都是婢妾沒有看好雪絨,才衝撞了郭姐姐,是妹妹的錯!”
郭氏臉色頓時難看了,“既然是平貴人的狗。怎麼到了你的手上?!”
佟貴人道:“是平貴人的雪絨丟了。怎麼也找不到,婢妾回到景仁宮才發現雪絨竟然跑到臣妾宮裡來了。今兒正要給平妹妹送去,不想雪絨到了碧桃林竟然突然不聽話了,朝著郭姐姐的肚子就撲了過去。”
到底是佟佳氏想要借平貴人的狗謀害郭氏肚子的皇嗣呢,還是董氏設計讓雪絨撲過來,趁機要嫁禍佟貴人或者說是平貴人呢?溫皙也一時間看不清,誰是主謀了。便道:“那既然不是佟貴人的狗,那這事兒就不能算是她的錯了。”
郭氏冷冷哼了一聲,董貴人急忙訕訕一笑道:“貴妃娘娘說的是。”
溫皙手中的帕子一攏,道:“郭貴人以為如何?”
郭氏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道:“貴妃娘娘於宮中行事素來公道,還請貴妃做主。帶著婢妾三人前往永壽宮,問問平貴人,也好給婢妾和腹中的皇嗣一個說法。”
“好!”若是她說就此罷了,溫皙到會覺得無趣了,事情就是要繼續鬧下去才有得是好戲看呢。
於是,一行人迤邐往永壽宮而去。
平貴人赫舍里氏,現居於永壽宮東配殿,懷裡抱著雪絨。訝異地望著郭氏的肚子:“你說雪絨撲了你的肚子?不可能的。雪絨是最乖的了!雖然是狗,可比那些貓兒都要乖順。”
郭貴人諷刺道:“平貴人是意思是我是在誣陷一條狗了?”
平貴人手拿著一柄象牙梅花梳子。給哈巴狗雪絨梳理著雪白的毛髮,注意力完全不在郭氏等人身上,嘴巴嘟囔道:“那是自己說的,可不是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