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櫃向他們點頭示意，而後領著眾人退出包房，並順手帶上門。

“莫姐姐，你這是？”江天藍側目問道。

“這是妹妹養的最後一隻鴨子，想請你爹和你一起嚐嚐。藍兒難道不想試試自己養的鴨子？”

江天藍一愣，呆呆地盯著烤鴨半晌，才問，“這是……那些鴨？”

“沒錯。”莫子暄也愣住地看著她的反應，“怎麼啦？”

她搖搖頭不說話，輕吸一下鼻子，眼睛慢慢溼了。

莫子暄真的大吃一驚，急切地問道，“怎麼啦？藍兒？怎麼哭了？”

爹爹急忙幫她拭淚，也是一臉莫明其妙地看著她。

抽咽了一會，她才慢慢平靜下來，只是眼睛還是紅的，聲音沙啞地慢慢開口，“只是想到原本還活著的鴨子現在變成這樣，心裡很難過。”想到過去和它們陪伴的日子，心裡又是一陣難過。

爹爹的眼睛也漸漸紅了，低著頭不說話。

“唉……你們這是……”莫子暄真是始料不及，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父女倆。想了一下對著門口揚聲，“來人啊！”

林掌櫃推門而入，恭候問，“莊主？”

莫子暄指著那盤烤鴨，“把這個撤下去。”

林掌櫃還沒反應，江天藍已出聲發問，“為什麼？”

“免得你們父女倆看了傷心。”莫子暄沒好氣地看她一眼，她還沒見過有人會對自己養過的烤鴨流淚呢。

父女倆臉皆一紅，爹爹更是頭快埋到桌下了。還是江天藍臉皮夠厚，她神色自在地伸手把那盤烤鴨放在自己面前護住，眼睛瞪著哭笑不得的莫子暄，“這是我養的鴨子，我不吃誰吃。……我還沒吃過自己養的鴨子呢。”

莫子暄先是與林掌櫃面面相覷，繼而仰天大笑；林掌櫃也是掩著嘴呵呵。

莫子暄靜靜地坐一旁，端著茶杯輕輕吹著，眼神沿著茶杯望父女倆，嘴裡不住地發笑。

此時江天藍正倚靠椅子，面對爹爹仰著頭，咧著嘴，好方便爹爹幫她剔牙。

爹爹俯著身，細心地幫她剔出牙縫裡的肉渣和殘菜。

等到父女忙完，莫子暄才清清嗓子，對著關注看向她的父女倆，含笑道，“藍兒，猜猜你這次能拿多少分成。”

江天藍很乾脆地搖搖頭，語氣輕快地不得了，“姐姐意思意思下給就行了。”

聞言，莫子暄好整以暇地放下茶杯，雙眼飽含揶揄，“你就不怕姐姐私吞了你的？”

江天藍笑得好燦爛，童稚的聲音天真無邪，“姐姐是個豪邁的女君子，才不會欺負一個小女娃的。”

莫子暄啼笑皆非，這女娃，說話總是給人下套子。搖首不再逗她，雙手擊掌。

林掌櫃雙手端著一個紅漆的四方盒子穩步走了進來，把盒子放在江天藍的面前，垂手在旁候著。

收到莫子暄的示意，江天藍色畫面息地慢慢開啟了盒子。

一看清盒子的東西，江天藍傻了眼，呆呆地盯著那白花花的十錠銀子。十錠銀子，相當與人民幣兩千塊，九隻鴨子賣兩千塊？另外一隻一半進了他們的肚子，一半已打好包了。

“莫姐姐，這是？……”江天藍遲疑著，望向莫子暄。

“收下吧，這是你應該得的。”莫子暄瀟灑一笑，看著她的眼神顯得很認真，“妹妹大方地將蜂蜜烤鴨技術傳授於我，還教了姐姐如何做‘品牌營銷’，這可是幫了姐姐一個大大的忙啊！妹妹可不要嫌棄姐姐給得少啊。”

“哪裡哪裡。……竟然姐姐這麼說，那妹妹就不客氣地收下了哦。”江天藍也不推辭，略帶吃力地把盒子抱來放進爹爹懷裡，怔忡中的爹爹下意識地接著。

“那……關於妹妹所說過的合作……”

“姐姐。”江天藍快速地打斷她，“妹妹想過了，妹妹目前還小，玩心不改，合作這種大事等以後等合適了再談好嗎？”

看著她一臉的認真，莫子暄倒也不勉強，“也罷。畢竟對於妹妹來說是過於牽強了。”

江天藍用力點頭附和著她。

江天藍的“養鴨專業戶”就此做罷。

豐收的夜晚

父女倆齊趴在床上，就著搖曳的燭光仔細數著剩下的銅錢。

爹爹覺得一錠銀兩太大，買東西不方便，所以拿五錠銀兩換成了銅錢，剩餘的五錠也被爹爹收藏好了。

今天向莫子暄道別後她又拉著爹爹逛了一下午，期間買了兩塊布料、各一雙鞋、一斤五花肉、五斤粗鹽、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