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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深夜,坩堝裡的魔藥正冒著霧氣,手指拈著書頁,輕輕翻過一頁後扔進幾份早已處理好的魔藥進坩堝,這種心不在焉從魔藥裡就可以分辨出來。

那隻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安神藥水,就算薩拉查閉著眼睛做,也不會有絲毫誤差。

壓抑的輕咳從唇角溢位,被魔藥薰染得微微發黃的手指輕輕抵著自己的胸口。

凌查沉默的望著記憶裡薩拉查的身影,疲倦的靠在椅子上,每過一會,總是會急促的咳,但是他習慣極力壓抑,所以破碎的聲音和劇烈起伏的胸口讓凌查同樣感覺到了窒息般的痛苦。

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雖然因為兩個靈魂的緣故,身體幾乎從來沒有得到過休息,所以一直虛弱疲倦,幾乎離不開魔藥。後來他們的控制變得沒有規律,才能因為在睡夢中交流意識而使軀體沉睡。凌查離開的時候,雖然他們已經不再年輕,卻沒有道理在短短五年之間讓身體衰弱成這樣。為只剩下一個靈魂,那應該使情況更好才對。

看著火光照下薩拉查蒼白流滿冷汗的額頭,忽然有了不好的猜測。

難道是因為分裂魂片?

魂器就算在斯萊特林公爵的年代也只是一種黑魔法的猜想,和很多看似亂七八糟其實包涵了所有歷史不曾書寫的真相一樣,它真正的記載是在一些巫師小孩看的童話裡,極為散亂。如果不是別無選擇,他們根本不想使用這個魔法。

薩拉查不知道,凌查還能不清楚分裂魂片帶來的危險?

他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用最精細的計劃,在殺死一個巫師後成功分裂了靈魂,現在看來這一切並不完美。雖然伏地魔十六歲後第一次分裂魂片,並沒有衰弱反而更加強大。也許是因為伏地魔自己覺得他拋棄了生命裡靈魂中最鄙夷最不願意接觸的那部分,而不像他們。

正心緒複雜的凌查忽然聽見了敲門聲。

猛然一凜,望向裝飾著青松石與秘銀的懸掛沙漏,接近凌晨。

回憶裡的薩拉查站起來,順手熄滅了坩堝下的火焰,走出了寢室。

繪著黑湖的風景畫緩緩的移上,那烏賊的觸手縮得非常快,一下子就沉進了湖裡。

外面的門開了,一個穿著暗紅色長裙,臉色慘白得比薩拉查還可怕的女子站在那裡,頭髮灰白了一大片,眼睛是腫的。

“羅伊娜?”

與凌查記憶裡幾乎完全兩樣的拉文克勞。

她明亮睿智總是噙帶笑意的眼睛已經徹底無神,茶金色的長髮散亂著沒有絲毫光澤,兩側全部灰白了,平日裡總是驕傲的神情與典雅得體的衣著打扮此刻是沒有了分毫。

羅伊娜。拉文克勞在三十九歲的時候與愛爾蘭的一位鍊金術師結婚,非常不幸,起初只是因為互相欣賞對方的才華名望,真正走到一起後,理想認知觀念甚至生活方式與行為,變成一條鴻溝生生橫在他們中間,五年之後,拉文克勞帶著剛剛出生的女兒回到了霍格沃茲。對方的家族要追回自己的血脈後裔,不過這次很遺憾,他們面對的將是四個人,當時英國最強大的四位巫師。於是海蓮娜就在城堡里長大,從來沒有見過父親,也不知道他的父親在她三歲時的一個夜裡莫名其妙的死在麻瓜的小鎮上。

如果說米婭是斯萊特林的女兒,那麼海蓮娜卻是拉文克勞的生命。

“還有什麼辦法……薩拉查,你知道的黑魔法典籍比我多,告訴我,有沒有辦法能讓海蓮娜忘記這一切。”

做為一個母親,失去唯一的女兒並不是終日悲慟,羅伊娜紅腫的眼睛並不是哭的,很可能是她很長時間一直翻找著所有能找到的書籍,發瘋一樣的尋找著她以為的辦法。

死人復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拉文克勞即使悲痛欲絕,也永遠不會幻想復活,而永生本身就是玄奧的話題,即使有好幾種永生的猜想也要建立在那個人活著的基礎上。

幽靈本身就是一種永生的形式,不過那不比畫像裡的人物好多少。

她不能給女兒幸福,卻不能讓海蓮娜永遠活在不幸裡。

“你需要安神藥水。”

薩拉查並不回答,但是他的意思已經讓羅伊娜帶著一抹希望的眼神徹底涅滅。

她轉身拉開了門,一個紅色頭髮的高挑女子正默默的凝視過來。

“赫爾加,怎麼辦……”

羅伊娜靠在對方肩頭,痛苦的低泣著。

赫奇帕奇還是凌查記憶裡的模樣,神色耐心溫柔,似乎永遠在思索著什麼,她向來喜歡暗色的衣服,站在那裡並不惹眼,但是每次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