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一樣,滲出了薄薄一層液體。仔細聞聞就會發現,那香氣就是這液體發出的。
曲翔伸出一個手指,顫巍巍地捅了一下娃娃的臉。
軟乎乎的。
指尖沾了香噴噴的液體,還挺滑。
丁泰然端著碗走過來:“這娃娃用之前得先洗澡,把身上的油洗下去,還得擦痱子粉呢。”
“為什麼要擦痱子粉?”曲翔冷不防把手指上的油蹭在丁泰然臉上。
“你大爺!曲翔!”丁泰然嚇一跳,差點把碗扔了:“你越來越奇怪了!是不是又被陳醉刺激了?”
“陳醉?”曲翔頓時烏雲罩頂,拉開一旁的抽屜找出一貼風溼止痛膏,拿筆筒裡的馬克筆在膏藥正面寫了“陳醉”兩個字,揭開貼在人偶娃娃的腦門上。
“大哥!你不是吧……”丁泰然聲音都顫抖了:“就算再怎麼想和陳醉做這個,也不能這樣啊。讓她知道你就完蛋了!”
“滾!”曲翔摞起袖子,深呼吸,然後狠狠給了娃娃的臉一巴掌。
丁泰然趕緊閃開,看著他左右開弓地給了娃娃好幾個嘴巴,又卯足了力氣打了娃娃一記重拳:“你什麼情況?”
歐梵縮在蔡黎崢的懷裡,膽怯地說:“菜菜,這就是傳說中的SM嗎?”
蔡黎崢表情嚴峻地點頭:“貌似是的!”
“嗯?”曲翔回頭,猙獰地看著他們兩個。
“好可怕——”兩人抱頭大叫:“都怪丁丁!”
大週末的,好不容易趕上歐梵和蔡黎崢休息半天,丁泰然也沒課,曲翔也不用值班。幾個人聚在一起,本來是要吃個家常菜,誰知飯後的喝粥時間,端起碗來丁泰然就問了一句:“陳醉知道你為她和沈萃分手怎麼說?”
此言一出,曲翔就好像被啟動開關一樣,頓時就進入了抓狂狀態。
滿手是油,惡甜的香味讓人頭昏。曲翔頹然坐倒在床上,扎著兩隻油乎乎的手。折騰了一通,不見表情怎麼暢快,倒是沮喪更多一些。
“看樣子受到了非人的打擊了……”丁泰然把一勺粥送到曲翔嘴邊:“來,喝點粥。”
“不喝!”曲翔哭喪著臉說。
“行了,丁丁。”蔡黎崢擰了把毛巾過來,給曲翔擦手:“他現在就是吃龍肝鳳膽也沒味兒。曲翔,陳醉說什麼了?”
“她說……”曲翔好像洩了氣的皮球,把前天晚上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說完了,可憐兮兮地望著蔡黎崢:“我覺得在她面前我就跟大傻子似的,別提多窩火了。”
歐梵也走過來,幾個人互相看看,不約而同嘆息。
“曲翔。”歐梵坐到他身邊,做語重心長狀:“陳醉的心裡只有十三歲以前的記憶,從某種角度說,她其實只有十三歲。你覺得她要是記起那些可怕的經歷,她還會這麼無憂無慮,這麼討人喜歡嗎?”
丁泰然附和道:“她要是真的在清醒的情況下度過這些年,可能會是一個性格古怪的人。畢竟經歷了那麼多,不可能還像個孩子一樣天真。你愛上的是十三歲的陳醉,而不是二十歲的陳醉。”
“那又怎麼樣呢?”曲翔費解地看著他們。
歐梵道:“我們的意思是,你只是愛上了陳醉的一部分,或者是一部分的陳醉。你還沒有辦法接受她的全部,這樣的愛情不完整。”
曲翔低下了頭,吭哧半天,說:“我覺得你們說的不對,我是醫生,我瞭解她全部的病情,我能夠接受她的一切……”
歐梵搖頭:“你能接受她的全部病情,不等於你能接受她的全部。你怎麼知道陳醉對元夜只是玩笑呢?陳醉是出了名的一諾千金,她能對元夜做這樣的承諾,已經說明元夜對她的重要性了。”
丁泰然接著說:“你有沒有想過了解陳醉的過去?沒想過吧?你只是知道自己喜歡人家,有沒有想過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你連她的事都不想了解,只想把她拽到自己這邊來,未免有點自私。”
“不是!”曲翔急切地解釋:“我總不能到處去打聽她的事吧?多傻呀!成什麼了?”
蔡黎崢笑著搖搖曲翔:“大哥,你要知道。你不可能一輩子都是聰明的優等生,偶爾當當傻子就當是豐富人生吧。端著架子是跑不快的,跑不快怎麼追女孩啊?”
“就他金貴!”丁泰然不屑一顧:“愛情又不是雞蛋,捂嚴實了能孵出什麼來?你就這麼捂著吧!”
“每次和陳醉鬧彆扭都是她主動找你和解吧?”歐梵笑著拿起曲翔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遞給他:“拿著,給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