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朗道:“你這樣怕他,卻還敢幫青雲,你倒是勇氣可嘉。”
青雲是君子恆的字,齊雲朗還是知曉的:
“那位主子,我哪裡敢得罪?”
白青亭好心道:“你已經得罪了。”
齊雲朗有點欲哭無淚:“便是如此。我也不得不這麼做……”
白青亭眨巴兩下眼睛:“莫非青雲威脅你了?”
齊雲朗立馬微瞪了雙眼,連連擺手:
“沒沒沒……”
白青亭好笑道:“你緊張什麼?我不過隨意一問。”
齊雲朗看著她,滿容愁色,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白青亭見狀也不忍再打趣他,正色道:
“你也不必過於憂慮,既然此事青雲將你牽扯進來,必然是視你為自已人,即是自已人,若那位主子真對你齊家不利,青雲總不會坐視不理。你且安心便是。”
齊雲朗就是一名武將。雖不是個蠢的,但要有多智謀卻是沒有的。
何況是在白青亭、君子恆及那位京都主子,這擅用謀略的三位面前,那更是將他原來的一點小聰明給壓沒了。
他一聽白青亭如此說道。更知她在君子恆心中的重要。不禁喜自心來。整張俊俏的臉龐一下子便亮了。
那笑臉上的喜色讓白青亭微晃了眼,不覺微擰了秀眉。
齊雲朗即刻關懷道:“白三姑娘可是哪兒不舒服?”
白青亭搖首:“沒有,只是覺得你這人也太容易相信人了。”
齊雲朗一愣。隨即道:“我信君大人!”
她看著他堅定的神色不語,心想君子恆還真會收買人心。
赤騎衛皆騎了馬來攔截,齊雲朗將自已的坐騎牽給白青亭,她卻指了指被斯文男遺留下來的那匹多餘的駿馬:
“我騎它吧。”
他看了眼,並無異議。
一名赤騎衛將被棄於大道旁的馬兒牽到白青亭跟前。
白青亭接過韁繩,卻還未等她翻身上馬,中元縣方向的大道上便隨著奔騰的聲音滾起一陣灰塵。
是他來了。
她笑著放開韁繩,凝視著前方不遠處那為首駿馬上的那一抹身影。
有多久沒見了?
有三個多月了吧。
齊雲朗顯然比白青亭還要高興,他激動地跑到最前面去,咧開嘴笑得像是見到了再生父母。
君子恆面色沉靜,因著多日的心焦與憂慮,又多了幾分不修邊幅。
但比白青亭那會命懸一線時,要好得多,至少鬍渣沒那麼長,頭髮沒那麼亂,衣袍也不是總穿著一件,以致褶皺得似是老掉的鹹菜。
他左右兩馬駿馬上便是小二與小九,小九再邊上便是小七。
白青亭瞪著眼睛瞧著以左手緊抓韁繩的小二,心在不安地跳動著。
君子恆一下馬便朝白青亭跑去。
齊雲朗起先還很莫名,心想怎麼君大人見到他那般迫不急待?
等到君子恆像一陣風越過他,直接跑向白青亭時,他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個的後腦勺。
當君子恆跑向白青亭,她的視線便由小二的身上轉到向她路來的他。
他眼裡有著焦色,還有著喜色,便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慶幸。
他將她摟入懷裡,緊緊地抱著。
就如上回她自鬼門關醒來的那一刻,緊得差些讓她喘不過氣來。
他大口大口地在她耳邊喘著氣,她能清晰地聽到他急速跳動的心跳聲,有力而紊亂。
白青亭乖乖地將君子恆抱著,乖巧得就似一隻無害的兔子。
倘若這情景讓斯文男見到,恐怕他得咬碎一口牙。
直到君子恆的氣息慢慢平穩了下來,心跳聲也漸漸恢復了平常的節奏,她方輕聲道:
“青雲,我沒事。”
君子恆聽到了。
他點了下頭,可他還是捨不得放開她,即便曉得她真的完好無缺,除了那一身該死的大紅!
他終於放開了她,卻解下自已的披風將她整個身子包起。
白青亭看著身上將她包得密不透風的錦灰披風,鼻息間盡是他身上的那一股藥香,他獨特的氣息將她盡數環繞,莫名地她竟感到安心。
他自見到她,未開口說一句話。
她卻全然感受到了他的一切,包括他想對她說的,他害怕的,他慶幸的,甚至是他期待的,她盡數曉得。
白青亭再次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