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直教她縮了縮脖子:“做、做什麼這般瞧我?”
君子恆瞥著她的雙眸慢慢染上憂色與無奈,他不容置虞地說道:
“青亭,往後無論遇到何等狀況,你也不能將已身性命這般輕言!可記下了?”
白青亭看著他面上莫測的神色,慢慢坐直了身子,又輕輕放下咬了兩口的果子泥,努力將口中的泥糕吞下後,恭恭順順應道:
“記下了。”
乖乖地應答後,她便問起小二與小九的傷勢。
君子恆道:“待我起程回京,我必然將她們送回你身邊來。”
聽到小二、小九已無大礙,白青亭心上壓著的一塊石頭方落了地。(未完待續。)
第三百一十四章春心動(3)
君子恆入白府這一趟,除了與白世均閉門密談了一場之外,便是將肆意妄為的白青亭從裡至外好好地拾掇了一遍。
兩件事的收穫,皆意外的豐滿。
也不知他與她名份上的父親談了什麼,反正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白世均與白大夫人原諒他了。
那日事後,她也有與小七瞭解過,他與她名份上的父母親到底有何過節,方知道原來竟是因著她失蹤一事,當然也就知道了他當時確實做得不厚道。
可她想,他那會還得對付賈氏兄弟,與不知何因回祖宅的宮櫚,不見白世均與白世炎定是有他自已的緣由。
但那會白世均肯定無法理解,整個嫡長房的人無人能理解,於是君子恆便也就成了嫡長房的頭號敵人。
聽白紅娟說,那時白世均與白大夫人已然決定她平安歸家後,便要她與君子恆解了御賜的婚約。
在她聽來,那也不過只是氣話。
即便不是氣話,可御賜的姻緣哪裡是說解便能解得了的?
他們以為皇帝下一道賜婚的聖旨是小孩子玩過家家呢?
也不得不說,君子恆嘴皮子的能耐,入書房與白世均密變了那麼一個多時辰,便將白世均哄得出書房時,那叫一個春風滿面。
隨後白大夫人亦是喜不自禁,應著他喚的岳母大人,那應得一個眉開眼笑。
她問他到底說了什麼,他只道都是說了一些對她好的話。
可她想。這層意思肯定有,但卻不盡然全是這層意思的功勞。
不過他即是不想詳說,她便也不問了。
本來她就提不起興致去問這麼瑣事,於是一兩句便作罷,不再提及。
而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裡,君子恆說了好多大道理。
這些大道理無非事關她的性命與清譽,條條道道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說一千道一萬的,其實就一箇中心意思:
“切記,不可再恣意妄為。”
白青亭雖聽得直打哈欠。但也不知何因。竟是難得的毫無異議,順從得令侍候在旁的小七與小三大吃一驚。
君子恆心中也有疑問,臨出映亭樓之前,他也覺得有必要得問上一問。
他現今就怕向來膽大隨意的她明面上應著。暗底下卻搞什麼他不知曉的小動作。
問完後。白青亭也不扭捏。直接便應道:
“母親早上剛與我說過,出嫁從夫,嫁入君家後必要以夫為天。我這不是先試上一試麼,如何?你感覺我乖不乖?可有將‘以夫為天’四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君子恆一口氣嗆住,被噎得差些緩不過氣來。
白青亭即刻上前幫他順氣,小手邊順著,腦袋瓜子裡邊想著——
她真是太賢惠了!
早曉得白青亭時而古怪乖巧,時而膽大妄為,時而又嗜血狠辣的君子恆就那麼在院門口站著,任她的小手在他胸口幫他順著氣。
此刻他心中想著,往後這樣她幫他順氣的機會怕是不少。
想著,不知不覺嘆了口氣。
豈料白青亭耳尖:“怎麼?還見到我以外的白家姑娘,你失望?”
還未待他應答,她又往他身後看去,嘴角浮起一抹詭異的笑來:
“不必失望了,瞧,來了!”
君子恆轉過身去,果然看到一個身姿柔媚的女子正往他們這邊走來。
這柔媚的女子便是白紫衫。
白紫衫走近白青亭與君子恆,輕施一禮:
“君大人,三姐!”
君子恆未有應答,只是輕輕頷首,連瞧白紫衫一眼都無。
白紫衫頗感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