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個向心力來凝聚一群人,被崇拜。這樣的一個家族才會走得遠。只要自己足夠清醒,不迷失在這樣的目光之中就好。
到了田間,她祖父略說了兩句話,便讓他們開始採摘棉花。等男人們都散到田間後,君南夕攙著她祖父與十七叔公去了一邊。
謝意馨微微一笑,男人們的事,有時候需要男人們去溝通,她在場反而不好說話,而且她不想摻和太多。於是便和小十一一道,朝田邊的女人堆走去。
女人們看她走過來了,都紛紛站好。
一番閒聊,謝意馨與她們慢慢在田邊走著。而小十一則和翰哥兒一道跟著莊裡的孩子在不遠處的地裡窯紅薯花生。
“十七叔婆,今年這棉花種得好哇,收成不但不比去年的差,似乎還更好了?”謝意馨這話倒不是恭維人的假話。
得了誇獎,十七叔公笑得合不攏嘴,微陀的背也挺直了,“哪裡,都是晉王妃教得好,這些棉花全是按照先前晉王妃教的法子種植的,飼弄它們的都是種地的老把式了。而且這棉花連種了兩年,倒也咂摸出一點經驗來了。”
“十七叔婆,不必謙虛。法子再好人不盡心的話,莊稼也長不好。我看得出來,這片棉花能有這麼高的產量,你們一定是用了心的。”
其實採摘棉花的活是很枯燥的,只走了一會,謝意馨便和那些女人們坐在樹底下休息去了。
而她祖父再怎麼身強體健也是七十大幾的老人了,在田裡走了沒多久便累了。一行人便回到了莊子裡。
期間遇上了金家派來送禮的下人,她表哥前段時間成了親。表嫂不是京城本地人,剛陪表嫂回了一趟孃家,帶回了一些特產,就每家都送了一些。送到晉王府的時候得知他們夫婦來了京郊的莊子,因為有一些是吃食,新鮮著吃味道才好,就命人折了個彎送來了。
如此,謝意馨不免問起了金從卿的身體情況。送禮的人算是金家的心腹下人了,知道的事也多一些,提起金從卿的病,臉上也難免憂慮。又略說了幾句話,謝意馨便讓周嬤嬤親自招待了,而她則陷入了沉思。
先前她就說過,要幫她表哥從殷慈墨那拿到那張治哮喘的秘方的。只是距離殷慈墨主動拿出那藥方的時間還有好幾年,太久了,她等不了。
上一世,殷慈墨拿出這張根治哮喘偏方的原因是因為她需要拉攏永寧侯,而永寧侯沒別的弱點,唯一的兒子戰死了,除了膝下一個當寶貝疙瘩的孫子。
永寧侯的孫子打小就患了嚴重的哮喘,看了許多名醫都治不好,每天都拿藥當飯吃,吊著一條小命。殷慈墨的做法很對症下藥,治好了永寧侯孫子的病,永寧侯自然就聽了她的差遣。如今,永寧侯的孫子才出世不久,距離殷慈墨拿出藥方的時間還有四五年,謝意馨等不了了,金從卿也等不了。
謝意馨暗自琢磨,先前安排的那個人時機已成熟,是時候了。
“回頭告訴你哥哥,是時候讓那個人動手了。”謝意馨對春雪說了一句。
春雪意會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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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江看完手中的信,才嘆息般地將手中的信就著火摺子燒掉,終於來了。
薊江是她的遠房表哥,家裡遭了災,幾月前帶著弟弟和一個書童輾轉到京,用大半的盤纏盤下了一間破舊的書肆,做起了賣文房四寶的行當,偶爾還會替人賣些字畫。每日看看書,做做買賣,以期來年的科考,日子溫馨淡然。
一個偶然的機會與她的父母相遇了,一番相詢,雙方才把這親給認了回來。
而在流雨雙親的促進下,流雨薊江認識了。一開始,流雨對薊江這個突然出現的表哥還是很戒備的。
可是薊江脾氣好,無論流雨怎麼擺臉色用言語挖苦試探,都是一副好說話的樣子。
見他這樣,流雨也不好太過份。
而薊江也挺聰明的,時常會孝敬流雨二老,哄得二老一直都在閨女面前替他說好話。
其實憑著流雨如今的地位,流雨爹孃吃吃喝喝什麼的已經不缺了,但勝在薊江這份孝心啊。而且人家還說了,來年若有幸高中,必將騎著高頭大馬來迎娶流雨。
這不,流雨的父母已經做起了未來狀元爺泰山的美夢來了。
在薊江時刻的關懷以及父母不時的唸叨下,流雨也是情愫暗生。她今年十八,年紀也不小了。
流雨得空的時候,時常會來幫幫忙,不過這樣的機會不多就是了,畢竟她是殷側妃的得力助手嘛。只是如果她想,再忙,每天都會抽得出一點時間的。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