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文之上大出風頭而且得了大多數男子的讚賞,甚至連幾位皇子都稱讚有加,心裡肯定羨慕無比吧?搞不好宴會一散,回去便開始埋頭苦學了。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不少人聽了若有所思。
也有人聽了,嗤之以鼻的,“都說滿腹詩書氣自華,可是依謝大小姐所言,似乎並不是這樣的?而且我們嫁人之後,不該以夫為天嗎?夫君喜歡詩詞,我們學一些又怎麼了?”
“呵呵,滿腹詩書氣自華,對,書,我是贊成多讀一些的。但如果滿腹只剩下詩的話,就只能是酸了。看看吧,古往今來,多少的女詩人於感情家庭方面都是失意的。再者,夫妻倆感情好之時,有什麼話不能說非得作詩?如果兩人感情不好了,男人已經不想和你說話了,你作的詩再好,他也會不屑一顧。”或許在別人眼中,這些都是歪理,但謝意馨的確是這麼認為的。相比於詩,她更樂意學其他。
謝意馨的最後兩句,惹得在場的夫人感慨不已,的確如此啊。
“謝大小姐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只是我們常說,要完全瞭解一個事物,才有資格去評判它。而謝大小姐似乎對詩詞——”殷慈墨笑笑,點到為止。靜待謝意馨的反應,若是她承認自己的確詩詞不精,那麼她剛才評判那段話,就是無稽之談。
她若是想要證明自己有資格評判,就必須做出一首詩來反駁她這個觀點,而且這詩還不能是泛泛,這無疑是與她剛才述說的觀點是相悖的。必會令剛才贊成她的貴女不滿,你說詩不好,自己還做得那麼好,豈不是騙我們的?是何居心啊。
她真的很好奇謝意馨會選哪一個呢。
祝蓮馬上接過話,“對對,只是如果一個詩詞歌賦都不通的人,又有何資格來評判它不好呢?說來說去,也不過是在為自己找藉口而已!”
謝意馨自然明白她的險惡用心,想了想,道,“殷女史說得對。長公主,可否借文房四寶一用?也好讓殷女史知道我有沒有資格。”
眾女以為她要作詩,臉色俱是一變。
“準了!”長公主轉而對侍女說,“去把我書房裡放在中閣那套文房四寶拿來。”
不過一會,侍女便回來了。謝意馨看著這一套文房四寶,不住地點頭,湖筆、徽墨、宣紙、端硯,很好。
研好墨,謝意馨便專注地揮毫起來。作詩?那是下下策!
當最後一筆完成時,謝意馨滿意地擱下筆,笑道,“殷女史,有句話不知道你贊同不贊同?”
“什麼話?”
“人家說,一道通,百道皆通,琴棋詩書畫亦然,你以為呢?”
她已經知道謝意馨說什麼了,可是在場的才子大多數不住地點頭,殷慈墨也無可奈何,只得點頭。
“那你看看,我可有資格評判詩詞了?”謝意馨把她剛才作畫的宣紙拿起來,讓殷慈墨看個清楚。
眾人伸長脖子,只見那宣紙上面作了一副畫,畫中意境悠遠,處處成詩,詩意躍然紙上,就是最不懂畫的人看了,都不由得讚一句好畫,可見畫功了得。
“好畫,好詩!”君南夕開口讚了一句。
五皇子都開口了,眾才子自然讚不絕口,再說了,這畫確實不錯,不是詩勝似詩。
原來,這就是真正的謝意馨!能教出周昌帝的持禮公的孫女兒,怎麼可能是個庸才?之前種種,怕不過是她的謙言吧?
這一局,她輸了,殷慈墨面無表情地坐回原處。而祝蓮的臉更黑。
謝意馨拿著畫,徑直問道,“殷大小姐,祝小姐,你們說,我可有資格了?”別怪她咄咄逼人,有時候真是人善被人欺,有些人你不打疼他,他就不長記性!
殷慈墨定定地看著她,不說話。
而祝蓮則脹紅了臉,不忿地道,“謝大小姐,你不要太過分了。”
王潛不忍地說道,“是啊,謝大小姐,這不過是一點小事,你大度一些,別為難她們了。”
男人中有些個也一個勁地點頭附和。
謝意馨淡淡地瞥了王潛一眼,道,“我只是以實際行動告訴她們,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知道被人為難的滋味不好,以後就別再輕易為難別人。還有我覺得有一點很奇怪,她們剛才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沒有資格時,王公子怎麼不站出來讓她們大度一點,別為難我呢?難道王公子的善良也是因人而異的麼?”
王潛訕訕。
謝意馨沒再理會那些人,只是同樣眼睛不眨地看著殷慈墨,等著她的答案。
殷慈墨眼睛的餘光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