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要據為已有。之所以沒做,不是因為道德或心虛。拿姓殷的東西,她不會心虛。她沒有那麼做,是經過她慎重思考的。搶過來容易,實施難,特別是那個拍賣會與基金會都是新鮮玩意。她因為經歷一世,大概知道如何運作,可畢竟這是殷慈墨的東西,焉知其中沒有陷阱?或者搶了後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不妥之處。她總有一種搶了後果會很嚴重的感覺。
她知道自己不是那種很聰明的人,縱然比別人多活了十幾年,也僅僅是增加了一些閱歷而已。重生便是她最大的本錢,她打算利用這點,為她,為謝家在這太平盛世之中謀一個安穩。
她想過了,除非遇到生死存亡之事,她會利用重生所知不顧一切地去搶去爭。要不然,以後的行事她都會遵循著趨利避害的原則,動作不會太大。
如果每次有事,她都利用重生的便利為謝家謀取最大的利益的話,時間久了,必會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什麼事都想爭取最大的利益,她怕撐死。而且也容易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當然,也不能因為怕被嫉恨便啥都不做了,別人吃肉,他們謝家喝湯就行了。
若是次次都能喝到湯,那便是低調又實惠的幸事。若什麼事都想爭什麼事都想搶在前頭,總有一天會頭破血流的。所以,這次的風頭,就讓給姓殷的吧,反正她預計的目標已經達到了。
一邊想著,謝意馨一邊混在人群之中,跟著眾人魚貫而出,很是低調。
可是有些時候,並不是你不找事,事就不找你的。
正走著,旁邊有道目光看了過來,咦了一聲,緊接著,操著公鴨嗓子便嚷開了,“喂,聽他們說你捐了兩千兩?你看你,捐了兩千兩,啥也沒撈著,白瞎了吧?”
謝意馨一眼掃過去,只見一個只及她肩高的小胖子滿臉得意地看著她,好像在說,看吧,總算讓我抓住你的把柄了。再看他鼻子上一顆紅彤彤的痤瘡,她不禁哭笑不得。她是個喜歡漂亮東西的人,不管是人或物,不美的,她一向都懶得搭理。而這個胖子便是她懶得搭理的人之一。只是小胖子卻很敏感,他能察覺到謝意馨並不喜歡他,所以時常愛找她碴兒。
小胖子姓金,名蕭柯,說起來,算是她的表弟。她生母的孃家便是金家,金家乃書香門第,清貴卻不顯赫。
而且金家門風正傑,崇尚一夫一妻制,祖訓有言,金家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僅一條,便叫多少大昌名門閨秀趨之若鶩。只是金家女子亦然,所嫁之人,必須遵循這一條訓則,否則,任你富貴潑天,亦不嫁。謝家能娶到謝意馨的母親,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謝家的家風好,謝老爺子又以身作則,一生只一老妻,從未納妾的原因。
金家是真正的書香門第,金家男子大多都滿腹經綸,絕非那種沽名釣譽之輩。只是金家血脈一向單薄,幾乎代代單傳。到了金蕭柯這一代,總算不再單傳,有兩個男丁頂門立戶。上一世,她與外家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她外祖父與外祖母已經去世十年了,唯一的舅舅又忙碌,舅媽因為她一向不屑金蕭柯的原因,待她也只是面子情,所以她也不愛去外家走動。
大表兄金從卿因為早產,身體並不好,一向也很少在人前出現。不知為何在她生下女兒那年去世了,當時她在月子中,並未出席喪禮,當時和朱聰毓提了一下,看他不樂意去,她便也沒有強烈的要求,僅讓人送了喪儀過去而已。現在想想,確實涼薄。
而一向不知事的金蕭柯,也在那一年迅速成長起來,在周昌帝活著的最後一年點了前二甲的進士到外地為官去了。之後至她死,都沒見過這個表弟了。不過,政治艱險,估計他也走得很艱辛。
聞之,眾人望向謝意馨的目光同情者有之,幸災樂禍都有之。可不是白瞎了嗎?
眾人的異樣讓謝意馨很快地回過神,只見一臉正色地道,“我捐這些銀子只為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並不求什麼。”這個死胖子挑了這麼個敏感的問題,天知道此時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便是求什麼,也不足為外人道也。
小胖子狐疑地打量她,“你就裝吧,小爺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副菩薩心腸了?”
就是裝的,總比你不知死活地嚷開來得好。謝意馨很不想搭理他,這個缺心眼的死胖子明顯想找她碴,也不看看這兒是什麼地方,“信不信隨你。”
“喂,謝意馨,你站住,小爺和你說話呢。”小胖子氣急敗壞地吼。
兩人的動靜那麼大,再者這裡離悅心亭不遠,剛才的人還沒散光,此時都用看好戲地目光對著他們。
謝意馨頓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