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意馨假裝沒有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嫉恨,“謝謝,你也很可愛。”謝意馨說的是實話,撇開林姨娘此人如何不提,她對一雙兒女的教育還算精心。兒子穩重謙和,完全不似其父;女兒甜軟活潑,女紅中饋樣樣不差。幾姐妹裡,她嫁得算好了。
來到崇德園,她祖母拉著二叔一家,聊個不停。隨後她祖父父親二叔三人則去了書房。
謝意馨自覺地喝著茶,並不去搶謝雨芙兄妹在老夫人面前露臉的機會。
“不好了,瀚少爺不見了!”一丫環跌跌撞撞地進來,大聲說道。
“什麼?!”文氏大驚失色。剛才瀚哥兒在午睡,所以文氏沒有叫醒他去前院迎接她二叔,就這麼一錯眼的功夫,他的貼身丫環竟然說他不見了!
謝意馨霍地站起來,“找,先派人去幾個有水的地方找!”立即往最壞的情況去想,院子裡最危險的地方莫過於那幾處池水荷塘。
“對對,聽你們大小姐的。”老夫人一臉不安。
不遠處的書房,謝老爺子三人聽到動靜,立即出來。
謝昌延虎步率先進入,焦急地問,“怎麼回事,什麼時候不見的?”他已經年過三十了,膝下就這麼一個嫡子,可千萬不能出事。
“剛才瀚少爺醒了,鬧著要見夫人您。之前您也交待了,說瀚少爺醒了就帶來崇德園。奶孃不巧拉肚子,奴婢給他淨了面就帶著他過來了,可是,經過假山的時候,突然記起瀚少爺的平安鎖沒拿,您一直強調著這平安鎖一定不能離身的。當時有個丫環正在假山掃地,奴婢就託她照看一下瀚少爺,便匆匆回去清雲閣拿了,可是奴婢回來的時候瀚少爺就不見了。奴婢以為那丫環帶著小少爺過來了,可是奴婢一路尋找過來都沒遇上他們,剛才問過崇德園的姐姐,也說沒見著瀚哥兒。”
瀚哥兒的貼身奴婢青兒跌坐在地上,見到那麼多主子臉色不好的瞪著她,語無倫次地說著,整個人都懵了。
謝意馨瞥了一眼文氏,心中不由得失望,她繼母怎麼給瀚哥兒找了這麼個少不經事的貼身丫環。
“祖父祖母,爹,我也出去找找。”謝意馨耐著性子聽她羅嗦完,腳步一抬就要出去。
外面怎麼著也得有個做主的,祖父祖母年紀大了,就待在這等訊息吧。她爹還要招待二叔一家,她繼母這樣六神無主的,明顯沒回過神。
“我跟你一起去。”二叔的庶子謝臻雙站起來道。
“我也去!”文氏勉強回過神來了,知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找人要緊。
“母親,咱們兵分兩路。你一直管著宅子,對底下的奴僕也熟,留下來查查青兒說的那個丫環,我出去找!”
“對對,”文氏覺得謝意馨說得有理,立即讓人叉了青兒去了隔壁,“你這該死的奴婢,趕緊說說那丫環長什麼樣子!”
“告訴門防和幾個後門的人,府裡戒嚴,只許進不許出!”謝老夫人吩咐一旁的李嬤嬤。
李嬤嬤神色一凜,領命而去。
“老二,現在府里正亂,你們先回去歇著吧。”謝老太爺發話。
謝淵保苦笑,“爹,還是讓我們在這等吧,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我們怎麼歇得下?”
謝老爺子心中焦急,不置可否地點著頭。
“爹,我也出去找人。”謝昌延略坐了一會,發現自己坐不住了,遂了站起來。
“去吧。”
走出來,謝意馨突然想起一件事,低頭吩咐了春雪幾句,春雪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尋人的奴僕中八成都在府中的荷塘池子附近搜人,謝意馨第一次痛恨府中挖了這麼多的水塘,栽了這麼多蔥蔥郁郁的植被!
“啊!”一聲驚叫聲傳來,謝意馨立即望了過去,腳步更是不停歇。來到驚叫聲發出處,只見幾個僕人指著湖水邊的一隻白鞋。
謝意馨掃視一週,僅一眼,心便不住地往下沉,因為她發現地上有一片草呈現出被長期輾壓青黃不接的樣子,而它旁邊正是石頭堆!
“撲通!”有人入水了。
謝意馨看過去,發現有人比她快了一步,那人便是謝臻雙。
當下也不遲疑,吩咐了幾句,“去找幾個會水的來救人。”然後利索地除去釵環,蹬掉了鞋子,縱身跳入湖中,在水中搜巡著瀚哥兒的影子。附近沒找著,就往深處游去。
湖邊,謝昌延臉色鐵青,“胡鬧,怎麼讓大小姐下水了?”這火倒不是朝女兒發的,更多的是因為發現竟然有人敢謀害他的嫡子。
奴才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