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門口,她就聽到一陣哭泣聲,這聲音,也是她熟悉的,“麗莎……”
麗莎俯跪在地上,她在三天前被薩魯從奴隸營放了回來,身形很憔悴,遠不比往日的美麗了,兩頰深深的凹陷,頭髮雖然梳得很整齊,可是由於一直在奴隸營生活,日曬雨淋的,活像一把枯草,更襯得她像個病人,手腳都有傷,都是鞭子所致,但即使如此,當她聽到阿爾緹妮斯的叫喚,仍是止不住的歡喜。
“皇妃殿下……”她顫抖的哭泣,因阿爾緹妮斯失蹤而承受的罪罰在此刻已經都不重要了,哪怕讓她死都無所謂,何況只是去奴隸營。
“麗莎,你還好嗎?”阿爾緹妮斯伸了出去。
“我很好,皇妃殿下,都是麗莎的錯,如果不是麗莎皇妃殿下就不會……”她也知道了,這是在薩魯允許下得知的,為的就是要她不要在不知情情況下說了什麼而刺激到阿爾緹妮斯。
“薩魯,謝謝你!!”阿爾緹妮斯抱緊他的脖子,回來之前她就擔心麗莎可能已經在她失蹤的事,就被薩魯殺了。
薩魯冷哼,不過見她那麼高興,也慶幸當時沒有要了麗莎命,“別又哭了,你是水做的嗎?”
“我高興!真的很高興。”阿爾緹妮斯抹著淚,親暱地摟緊他。
麗莎將寢殿開啟,薩魯抱著阿爾緹妮斯走了進去,然後放下她,雙腳沾地時,她就感覺到腳下好柔軟,“這是什麼?”
“是陛下吩咐的,將寢殿的地板都鋪上了獸皮,燻爐周圍都掛了鈴鐺,還有殿門的門檻都撒了稻穀,這樣皇妃您走到哪都不用怕了。”麗莎細細地說明。
果然,阿爾緹妮斯走到燻爐的前,就摸到了鈴鐺,令其發出脆亮的響聲,退回去,門檻地方是稻穀,踩上了就發出嘎嘎的聲音,這樣,她就不會被燻爐燙到,也不會被門檻絆倒,腳下是厚厚的獸皮,就算摔倒了也不會疼。
這種關懷和細心,讓她的心震出一股熱顫。
“不準哭!”薩魯在她感動的淚水掉落前就抱緊了她。
“薩魯……”
“這種小事你有什麼好哭的。”他在她頭頂低喃,然後俯首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面頰。
此時,阿爾緹妮斯胸口間滿溢了幸福,幾乎將她融化。她,終究是回來了,回到了赫梯,回到了他身邊。
心傷再痛,她也不後悔。
*
深夜,阿爾緹妮斯已睡下,薩魯從她身邊起身,在溫柔的凝視了好久之後,他才走出寢殿,來到議事殿裡,便看見默布,卡布斯,奧利都已經到了。
“陛下!!”三人恭敬的作揖。
薩魯揮了揮手,讓他們坐下,自己坐上最首位。
“陛下,按照您的命令,臣已派人去偵查小皇子的下落了。”默布稟道。
“嗯,一有訊息就回稟,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薩魯指示。
“陛下,為什麼不派臣去。”奧利忍了幾天,終於把話說出了口,之前,他已經把亞述皇帝借埃撥拉之名用皇子來要挾赫梯的事情告訴了他,自知犯了欺君之罪,又沒受到處罰,理當代罪立功。
“讓你去,你想讓阿爾緹妮斯擔心嗎?你一不在,她就肯定會以為你是去找孩子去了。”薩魯瞪他,“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臣愚鈍。”他縮了縮脖子,察覺自己是意氣用事了。
薩魯重新回到亞述皇帝的問題上,“照奧利說得,亞述皇帝應該認為孩子不是我的,但似乎也沒有要挾埃撥拉。”
“臣也覺得疑惑。”
“看來他是一個心機和謀略都極高的人物。”這不是讚揚,而是一種對敵人的評估。
奧利看出來了,“陛下想要和亞述開戰嗎?”
薩魯沒有回答,但他眼裡的殺意濃得都看不出本來的眸色。
“陛下,如果赫梯現在要和亞述開戰,實在不妥。”默布說道。
赫梯和埃撥拉一戰,算是贏了,傷亡也並不重,但久戰必乏,甚至在未來兩三年內,向亞述開戰都不太可能。
亞述皇帝似乎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向赫梯挑釁。
薩魯當然知道,正是這,讓他萬分懊惱,不由地眼波中的殺氣也越來越濃。
“就算能開戰,也是出師無名。”默布繼續說。
“怎麼說?”奧利問道,挾持赫梯皇子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嗎?
薩魯深深嘆了一口氣,默布說得,也是他最為頭疼的,“倘若我以挾持赫梯皇子向亞述開戰,那就等於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