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彭閣老越是不利。在一年多前,任是誰很也難想象,在內閣十分強勢的彭閣老會落到如此地步,真是一言難盡!彭閣老也只能感慨,一見李佑誤餘生!
這圍攻彭閣老的佈局也頗為高明,藉著李佑與彭閣老相鬥的由頭,一步一步將曾經勢位赫赫的彭閣老逼到了這個窘迫境地,手法十分老練。
但李大人曉得,天子尚顯稚嫩,哪有如此老道,必然是背後有人指點。別人大都還在猜測此人到底是誰,但李佑卻根據與朱部郎喝酒時得到的內幕,很明白此人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段知恩。
李佑與段知恩在南巡時見過,但沒有什麼往來,也不很熟悉。在心裡將這個名字唸了幾遍,目光又落到了邸報中白侍郎的名字上,李大人隱隱感到,段知恩有可能與白侍郎是互為援手的。
李佑的懷疑不是沒有先例,白雲生是天子身邊多年的授業老師,段知恩則是天子大伴,兩人之間必然熟悉。這次如果真是段知恩鼓動天子佈局,最大受益者則是白侍郎,能不讓李佑懷疑他們之間的關係麼?
翻開史書,國朝翰林透過交結天子身邊內宦來入閣的事情屢見不鮮,不是什麼稀罕事,那些在宮廷內書房教過書的翰林入閣比例很高,原因就在於此。白侍郎與段公公不過是又一起翻版而已。
穩定壓倒一切,但凡想改變現有秩序的,都是敵人!未完待續。。
五百三十三章 很不習慣這樣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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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年底的時間是朝廷最閒的時候,閒得無聊時就要有點事情,譬如在冬至大朝後,彈劾彭閣老的奏本驟然增多。具體罪狀集中在兩條,一是指使奸商構陷大臣,指的呂家狀告李佑的事情,二是包庇戶部翫忽職守,釀成兩淮鹽案。
看似並不算太大的事情,但在朝廷中,一件事情總是可大可小的,順了勢就能大事化小,逆了勢就只能小事化大了。
八方風雪,鋪天蓋地,對於彈劾彭閣老的奏疏,天子沒有為了息事寧人留中不發,也沒有為了維護宰輔尊嚴駁斥回去。而是一本又一本按照平常奏疏流程下發到內閣,就比較耐人尋味了。
這個態度無異於告訴彭閣老,你已經不受歡迎了。不過彭閣老心理素質不錯,還能死撐不去。
朝廷上下便紛紛猜測,大勢已去、四望皆敵、空前孤立、又不為天子所喜的彭閣老只怕熬不過這個冬天了,若能體面一些就是致仕乞休。
也有人戲言,除非彭閣老具有像李佑一般的神通,才能以奇詭偏鋒破開困局。可惜,連李佑都是他的死對頭,更別說如今李大人連朝堂都進不來,縱然技癢也是有心無力了。
世態炎涼對比是鮮明的,和彭閣老的冷境不同,另一邊的白侍郎變得炙手可熱,彷彿新陳代謝迫在眉睫。
人人皆知,白大人就是將要替補彭閣老入閣的人物。而且關鍵是此人甚得天子信任,是天子親政後第一個重用的大臣,估計將來當個首輔問題不大。
這便是所謂的從龍之臣。從龍之臣獲得高升也是朝堂上的潛規則,白侍郎便是今上這批從龍之臣的佼佼者和代表者,被趕出朝堂的李大人便是“倒黴”的反面典型。
卻說這日,李佑去了吏部拜訪天官趙良仁。為的就是陸元廣接任崇文門宣課分司大使的事情。這事很難。但總得試上一試。
到了吏部後院,卻被告知,天官正在見客。李佑便打算先去部裡其他各司轉一圈。卻又被告知,天官也請他進去。
這就讓李大人納罕了,來這裡拜訪的。肯定各有各的事情,大都是不便於有第三人在場的。所以按照順序分別會見就是,哪有一起見的道理?
李佑心裡想了想,這應該是趙天官對裡面先到客人有所不滿的表示罷?不然為何沒來由的讓他也進去打擾。
進了會客的廳中,李佑迅速掃了一眼客座,不由得嘆道真是冤家路窄,這先到的客人居然正是最近的大紅人白侍郎。
李大人對主座上的趙天官施禮,隨後對白侍郎點點頭算是見過,便坐於另一邊的客座。
李大人與天子身邊近臣的關係大都不怎麼樣。從文華殿大學士袁閣老到翰林院編修李登高,包括白侍郎在內。天子南巡揚州時,他也曾被侍駕大臣集體排斥過。
故而此次猛然見到了白侍郎。李大人懶得講究太多禮節。隨意應付幾下而已。再說破壞現有秩序的白侍郎已經被李佑劃歸入敵人行列,私下裡沒必要給他好臉色。
白侍郎心中暗惱。雖然京中官員禮節隨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