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算的!那段知恩在宮中擴張,明擺著就是要暗中排擠你,這簡直是司馬昭之心。關鍵時刻,你怎能如此糊塗!”
被情夫指責為糊塗,有傲氣的長公主不悅道:“用不著你教我這個道理!難道你就是永遠正確,不聽你的就是糊塗?”
見自己左說右說,始終說不通,李大人怒氣衝衝的揮袖而去,長公主也沒有攔住他。
李佑仗著三寸不爛之舌,在長公主面前無往而不利,總能想方設法的勸服她達到自己的目的,然而今天卻碰了個釘子。可是最大的問題是,不知道原因出在哪裡,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到底為什麼。
難道因為接觸太多,長公主已經對自己形成了抗體?
站在十王府的街道上,李佑忍不住嘆道,女流之輩不可與謀也,大好機會,竟然錯過!遲早有她後悔的哪天!
黃公公真有陰謀麼?白日裡李佑審問半天,以他的經驗,實在沒看出黃公公有什麼陰謀,也不是內廷核心。
但是沒事就不代表著一事無成。一個政治家,不但再要擅長被動反擊,更應該學會主動創造機會,無中生有該出現時也得出現。如果做不到這點,就不適合格的政客。
李大人的主意是,趁著醜聞沒有擴散、情形相對簡單時反客為主。首先發動言官,死命攻擊段知恩一黨擅用天子名號騷擾百姓,導致怨聲載道
如果天子已經當了多年皇帝,成了老油條,如萬曆那般,當然八風不動,捱罵就罵,已經毫不在乎了。
但如今天子才親政沒幾個月,又是年輕人,正處於很在意別人看法的時候。知道自己平白無故因為太監搶煤而遭了全京城百姓的罵,只怕心裡會不會痛快。
然後趁著天子心情不痛快時,進諫說宮中勢力意欲侵吞歸德長公主家裡的煤鋪!這就給天子一個發作的口實。
可惜,長公主不配合,構想破滅了,李大人很無奈。段知恩最大的優勢就是躲在深宮,自己如果不說服長公主,那就是鞭長莫及,計劃就是廢紙一張。未完待續。。
五百五十五章 敗
一夜無話,到了次日是朝會日。今天李佑被特許入朝,不用巡街了。原因就是在上次大朝裡,宣課分司大使陸元廣彈劾他,天子令他上殿自辯。
天色昏黑,瑟瑟寒風。在這個冬日清晨,李佑穿過金水橋,混在都察院方陣裡,一邊懷念暖轎巡街的美好日子,一邊熬過了高度程式化的大朝會。shuhaige。
大朝會是禮儀,下面的文華殿朝議才是重頭。京城數千文武臣子中,只有那麼四五十個可以固定去文華殿議事,若在皇極殿舉辦大典,能進殿朝參的也有這些人,所以官場俗語稱為“殿上官”。
李大人的權位在御史與京兆尹之間,因為是本朝新設官職,屬不屬於殿上官尚是模稜兩可、有待爭議。但兩三個月前陰錯陽差的,李大人被責令免朝參,於是乎這個爭議也就休止了。至於今日上殿,是特事特請。
李佑在去文華殿的路上,看見了陸大使,因為彈劾了李大人的緣故,這小小九品今日也有幸上殿。
不過兩人只是遠遠對視一眼,為了避嫌沒有交談,畢竟他二人在公眾面前,暫時還扮演著對立的角色。
其實自從前幾日,陸大使在朝會上慷慨激昂後,他的根底就被很多人查出來了。不查還好,一查更令人迷惑不解,這位陸大使居然是由司禮監秉筆太監段知恩得官?
那此人也太正直了罷…段知恩助他得官。他就彈劾天子左右有奸邪;李佑上書薦舉他,他反過來就彈劾李佑濫用職權。雖然說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實,但也輪到誰也不該由他來彈劾。
他受段知恩指使,或者說他與李佑串通,都是前後矛盾。或者說,此人大公無私的比海瑞還海瑞,只論事實不論私情?
是真的假的?諸公回想起來,不由得紛紛感慨道。這年頭藝術家層出不窮哪。從那日朝會上陸大使的臨場表演來看,怎麼也看不仔細究竟是真是偽。
李佑在盧閣老身邊亦步亦趨,閒談幾句,進了殿後便找到位置靜立不語,心裡默想接下來的臺詞。按他的計劃,今天他要故意“敗”一場。
之所以要求敗,第一個原因是借坡下驢。了結呂家之事,同時給白侍郎釜底抽薪。
道理很簡單。從龍派死命圍攻彭閣老。一個罪名就是勾結商家構陷大臣,這罪名雖然不大但很招人忌諱、另人側目。
但如果李佑搶先認錯,承認對呂家濫用權力,公開放了呂尚志,並賠禮道歉呢?那麼呂家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