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李才子。不是百人斬,更不是萬人敵,血戰長街那是武俠位面的故事。
別的家奴都受到主人約束,不敢輕舉妄動,只有苟緋兩個隨從護主心切,打破了寧靜,衝上前去救人。但李佑這邊也帶著家奴,苟指揮隨從的下場只能是倒地重傷。
在場人中。心情最膩歪的莫過於徐世子。這邊他是做東道的主人家。又是身份最高的勳戚,於情於理,他必須出頭化解。可是看那邊李佑的德行,怎麼去開口?
徐世子不由得暗罵,一次嬉鬧變成這樣,你這已經失勢的小官兇狠什麼?只能先上前拱手道:“李大人不要傷了和氣…”
這忒沒有誠意了,明顯還是拿著高人一等架子,是誰先傷的和氣?李佑嗤笑一聲。“方才世子可不是這般說辭。本官也是不勝酒力,請世子多多擔待!”卻是將徐世子剛才的推諉之詞原話奉還了。
徐世子深吸一口氣,“李大人究竟想如何?”
惡人先告狀麼,是誰想怎樣?李佑並不理睬世子,側頭對韓宗道:“去附近尋找夜巡的巡捕營軍士,找到了帶至此處!”
韓宗奉命而去,李佑環視附近。遠遠的開始有閒人圍聚。此地是酒肆密佈的鬧市地帶,夜行人也不少。出了事情,便有三三兩兩的過路人和附近酒家僕役圍觀,也有見識多的指指點點,彷彿認出了人物。
李佑不動聲色的將大袖裹起,藏住了尖刀,繼續僵持。此時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對方畢竟人多勢眾,又是義憤填膺的,稍有不慎自己就要吃個眼前虧。還不如這樣先僵持住,打破這個僵局的風險太大。
“李大人還是識時務的好,京城不是揚州府。”徐世子第三次開口道,已經隱隱含著威脅之意了。
李佑注意力都放在周圍,耳中聽到這句,順嘴答道:“京城也不是南京。”
這時見韓宗領著一隊二十幾個軍士匆匆向著這邊過來,一直到了身旁,李佑對那隊長道:“本官檢校右僉都御使,煩請諸位送本官歸宅。”
宣宗皇帝曾下過命令,夜巡軍士遇到大臣時,要護送大臣歸去,所以李佑這個要求很正常。有這些軍士護身,就不擔心脫身時被那些勳貴子弟圍毆了。
徐世子連連被李佑言辭上掃了面子,心中很不爽,也道:“吾乃魏國公世子,也煩請諸位送我歸宅。”
那隊長看看李佑,又看看徐世子,有些為難。
李佑輕輕地笑了幾聲,又道:“煩請諸位送本官去兵部盧尚書宅邸。”
兵部尚書?!負責武職升遷調動的兵部尚書?那隊長眼神亮了,對李佑作揖道:“這位官爺,請!”
徐世子臉色黑了下來。
李佑沒有著急上轎,有了官軍保護,膽氣壯了,根深蒂固的聲望刷子本性又浮現出來。
他迎著秋月涼風,緩緩的走向遠處人群。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朝著人群拱了拱手,神色帶著幾分激動,幾許謝意,言辭極其懇切的說道:
“本官乃檢校右僉都御使李佑也!今有武安伯次子當街不法,本官以力懲之,險遭勳貴報復圍毆,險之又險!虧得諸位義士遠處聲氣相援,叫惡人忌憚而不敢妄動,在此本官多謝了。怎奈素不相識,不能一一記之!”
這話說得極其漂亮,本是圍觀看熱鬧的閒人搖身一變成了見義勇為的義士。雖然沒什麼實際意義,但總不是個壞事,說出去也有了吹牛的資本。既然自己成了義士,那這個捧他們當義士的官兒自然也是好官了。
人群中又有人失聲道:“原來是李探花!才子居然也有如此膽氣!正道有人矣!”
李佑竊喜,被認出這個名頭再好不過,十分有利於傳播。
勳貴子弟知道了李佑之言,齊齊在遠處破口大罵。經李佑這麼一通似是而非的歪曲,傳言會成什麼樣可想而知!
一邊是勢單力薄的名士御史。另一邊是人多勢眾的豪門勳貴。不論是非,百姓傾向於哪邊?想都不用想!
什麼當街不法?百姓自然會主動編出無數種不法扣在苟緋頭上!反正平時勳戚和其家人在京師也沒少橫行霸道過,這些段子都耳熟能詳了。
文官果然是是世界上最無恥的人類之一!最擅長睜眼說瞎話,結果讓別人和自己都相信不疑!
李佑再次情深意切的對人群拱了拱手,這才上轎撤退了。
回到家中,已經過了三更。今夜輪到宿在三房,就去了關姨娘房中。
關繡鏽披著藕荷色的貼身小襖,顯是準備睡下了,見夫君進屋時酒氣沖天的模樣。便又去衝瞭解酒茶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