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62部分

比當小破芝麻巡檢強得多……

李佑大驚,主角光環耀眼到這個份上了?幾句詞一出,便有官位高達二品的實職大佬視若珍寶,還要收他當小弟……這是什麼狀況,他腦子麻木的什麼也不能想了,更別說去冷靜思考拒絕還是答應。

滿堂只有陳知縣曉得一二內情,躬身對老尚書道:“老大人勿怪,下官要斗膽留人,我縣一時離不得李巡檢。”他這等於是替李佑給回絕了。

盧尚書點頭道:“是老夫見詞激動,有些莽撞了。”便不再提此事。

李巡檢的命運便在上官和上上上官嘴裡轉了一圈,彷彿又回到了原有軌跡。到此別人誰還敢上去獻醜,宴席也就散了。

還在懵懂的李佑卻被陳知縣留下問話,“朝中局勢你是如何得知的?”

這問的沒頭沒尾,李佑不明所以。一個九品巡檢連邸報都不常看得到,朝廷大事哪裡輪得到他來操心?尚還不如當初在縣衙作典史,閒的無事每天工作就是看五十遍邸報時知道的訊息多。想了想便問:“縣尊這話從何說起?”

“浮雲遮月不分明,誰挽長江一洗放天青?”陳知縣吟誦了剛才李佑這詞的最後兩句,又道:“若不深明朝局,你怎會寫出這兩句送給盧老大人?”

李佑李巡檢李大人呆住了,隨隨便便抄了一首咋就牽涉到時局了?他這最底層的待命九品小官知道個什麼啊,太冤枉了。抄襲的時候也覺得這兩句不很應景,但事起倉促沒時間細細修改,就這麼湊合念出來了,到底怎麼了?不禁小心道:“還請縣尊明示。”

陳知縣疑惑反問道:“難道你不是暗諷朝中浮雲遮月不分明,而老尚書本次回朝是要去一洗放天青的麼?你若不明內情怎會如此深刻的以景詠事?”

聽陳知縣這意思,好像京師朝堂上有什麼爭鬥,三朝元老盧尚書回去將會扮演一個重要角色……能讓二品尚書趕回去助拳的爭鬥,那至少是閣老級別的罷。

譏諷朝政……簡直六月飛霜一樣的冤情,李佑無語問蒼天。好大的反差,原本以為最不應景勉強湊成的兩句,卻成了最應景、最襯托老尚書的兩句,難怪他說要懸於書房自勉。

無意之間,莫非咱也名士範兒寫了首憂國憂民的諷喻詞?李佑怎麼知道原作者那個叫什麼的誰誰誰,為何會寫出這兩句,依稀記得伊是前世辮子朝嘉慶年間的人啊。

他原以為只要注意不剽竊沁園春雪北國風光之類的反詩,只抄那個被辮子朝文字獄仔細犁過一遍人頭的詩詞,怎麼也犯不了政治問題的,結果稍一疏忽怎就成了諷刺時政了……他可是連幾個閣老大學士的人名都認不全的。

李佑不由感慨道,剽竊有風險,入行需謹慎,這年頭精神感知能力最強的莫過於某些敏感文人了,隨隨便便的景色花草都能影射出一番道理。

他再一想又安心下來,傳出去了好像也不需擔憂。如今不是文字獄盛行的恐怖時代,罵人更兇殘的比比皆是,寫個含含糊糊的詩詞不是啥大問題。況且京師離他太遙遠了,即便盧尚書敗了也沒人會去關心一個江南的小芝麻官寫過什麼送別詞,關鍵是面前這位頂頭上司怎麼想的。

李佑更加小心翼翼的說:“下官實在無心之舉,見今夜雲重月暗,不知為何就想出這兩句。請縣尊不要在意。”

“真是如此?其實也沒有什麼。”陳知縣仔細一想,也覺得李佑這本地土包子怎麼看也不是個能手眼通天的人,大約真的是巧合罷。

碰巧都能碰的這麼正點,這得是多大的運氣。陳知縣忍不住半是感慨半是羨慕道:“深恨吾寫不出也。”對於他來說,這樣的情景交融又暗含政治諷喻的出色詩詞,甭管罵的對錯,只要能寫出來都是可以刷士林聲望的,讓李巡檢寫出來簡直是明珠暗投,白費了一篇好詞。

李佑冷壓旁觀,判定縣尊是受了刺激真情流露,便當什麼也沒聽見。若是以為,主角這時該上前說一句“下官可以捉刀代勞”,那才是不可救藥的完蛋,李佑上輩子就犯過這錯。

不是什麼時候都要打蛇隨棍上的,有時裝作沒聽見更好。好比上司喝多了酒後真言自揭其短道,我身子不行了,那話兒不中用了。你也要上去說一句,屬下代勞!?陳知縣這個感慨就是類似的情況。

李佑不為自己操心,又關心起陳知縣來。難得和他有這樣的機會深談,該趁機打探一下縣尊的後臺是誰?旁敲側擊問道:“這個,朝爭不會牽連到縣尊罷?”

陳知縣搖頭失笑,“你太多心了,本官區區一個知縣如何能牽涉進朝局。”

誰問你了,李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