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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名額的四品大員推薦就可以了。李佑便問道:“朝廷今年補監,讓在下這等出身有機會習聖人之學。若諸事不諧時,自可尋一位老大人推薦入監,如今也沒有保留名籍的必要罷?”

“朝廷之事,你還是知道的太少啊。”朱部郎答道:“給雜流補監獲出身朝野非議者甚多,實不相瞞,本官也是極力反對的。不過時任次輔裴閣老為國家求賢計,力主此事,如今他已致仕,難免有人去政息之憂。”

這麼說來入監讀書的機遇還挺寶貴,錯過這次坐監下次可就不知道還有沒有了…原本認識一票各方大員而有所依仗,不怎麼珍惜坐監的李佑登時糾結萬分。

他不經意抬眼卻瞥見朱部郎神容輕鬆,怡然自得的持盞品茶,心裡忽的有了明悟,朱大人是在等著賣人情呢,這種手法在官場中太常見了。

“在下束手無策,聽放鶴先生為人有情有義,還請施援哪。”李佑拱手道。

朱部郎其實現在也不圖什麼,見狀笑呵呵道:“好說,本官試一試,給你辦一個長假停監。”

這時候,朱部郎打發去的下人也把林駙馬請過來了。

無論是跟血緣稀釋的幾乎快沒有的宗室禮部員外郎相比,還是與待選七品相較,在名份上皇家女婿駙馬都尉尊貴的多。所以朱放鶴與李佑一齊出去迎接。

或許是久病成醫的原因,林駙馬恢復能力不錯,短短兩日不見,前夜留下的痕跡已經不明顯了。

這林駙馬對朱放鶴和李佑拱手還禮,卻道:“朱兄,只說請我吃酒,怎的這個奴顏婢膝的人物也在?”

李大人聞言大怒,和提他的吏員出身一樣,他同樣也非常討厭別人說他奴顏婢膝、阿附權貴、卑躬屈節、諂言令色、媚上欺下什麼的…

這廝性格豈止是狷介,簡直不可理喻!哪有這般說話的道理,你也不過是個無權無勢吃軟飯被當豬養的駙馬而已!

也是李佑對林駙馬不熟悉。那林駙馬平常說話習慣就是這樣子,帶著幾分尖酸刻薄憤世嫉俗的,其實沒什麼惡意。換成熟悉的也就一笑了之,或者遇到不熟識又怕他身份的,忍幾句也就適應了。但若遇到不懼他身份的,難免要引起誤解。

論起口舌之爭,李佑什麼時候吃過虧,當即還口道:“聽說公主選秀男比天子選秀女還令人津津樂道,在京師如同節慶一般,能脫穎而出者皆為才俊。在下實在沒有雀屏中選而登時富貴加身的大福緣,只得一步步僥倖做到實職七品,居官常思來之不易,時存戰戰兢兢之心,比不得駙馬天家東床,自是橫行無忌。”

林駙馬將手中扇猛然一合,瞪眼就要反唇相譏。

朱放鶴先生眼看兩邊又要起衝突,連忙調解道:“兩位皆為有才之人,可謂一時瑜亮。萬萬不可互輕,看在為兄薄面,應當把酒言歡才是,不然辜負了這良辰美酒。”

兩人便沒在外頭再說什麼。朱放鶴換了一間小廳,吩咐擺上酒食開了席。

身份最尊的林駙馬卻故意坐在下首,諷刺道:“草民可不敢居於七品大老爺之上,免得無意間又有什麼冒犯了。”

你還真是…李佑心裡罵了幾句,大喇喇坐於上首,口中道:“原來駙馬爺有幾分自知之明,知道應當居下,便卻之不恭了。”

就連林駙馬也意外到臉色大變,他本打算藉此擠兌李佑,但不想李佑言行還真敢如此猖狂無狀…駙馬不僅僅是駙馬,駙馬都尉還代表著半張皇家臉面的。

有道是,話可以亂說,座不可以亂坐。

朱放鶴苦笑不已,這兩人是命數相剋麼?但李佑居於駙馬之上終究是不妥當,於禮不合,便去勸李佑。這樣子要是被言官看到了,非得上本彈劾不可。

李佑斜睨了林駙馬一眼道:“雖然你位比公侯,但這裡一非朝堂二非公廳。大家都是讀過書的,亦以讀書人自居,當然以讀書人的規矩論座!”

林駙馬哼哼幾聲,他倒要看看李佑能說出什麼道理。朱放鶴也起了興趣,不再勸說,在一旁聽著。

李佑又開口道:“讀書者何為?四書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而已。”

“婦孺皆知的道理,那又如何?”林駙馬不屑道。

“其一,修身你我三人相較,先後不好論,且算一樣。”李佑繼續道:“其二齊家,在下捫心自問也算說到做到。你們二位敢說齊家麼?”

朱部郎和林駙馬頓時都啞口無言了。

家,大者家族,小者家庭。出自遠親皇族的朱部郎哪敢說自己要齊家?說了就和造反差不多了。

林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