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惹人反感的。
萬一趙家起了心病,嘴上感激歸感激,但心裡想著你李大人莫非一直盼著四公子死掉才來報這個信?或者你李大人拿我趙家後人抱著待價而沽的心思?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如果只管抱著施恩心態把事辦成如此樣子,那就是個蠢貨小白,這腦子還做什麼官?趁早回家種紅薯罷。
李推官又仔細斟酌一番說辭,便換上七品冠帶袍服,上轎望趙家巷而去。
在趙府門口,門子聽到李推官來意,面有難色道:“二老爺有言在先,近日不見客。”
“那本官要拜訪你家三老爺。”
門子一面陪著李佑說話,一面打發人去府內稟報。不多時,得了回通道:“三老爺有話,今日家務事繁雜,為免外人笑話,就不見李大人了。”
為免外人笑話?李佑想道,趙大官人對他真實誠,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便又對門子道:“再去!告與你家三老爺,本官今日就為家務事而來!”
門子聽到這句,十分驚訝,你李大人和趙家固然交情好,但怎麼也沒到摻乎趙府家務事的地步罷?但他又知道李佑和三老爺關係匪淺,便只好把李佑的原話傳進去。
這回李佑被引進去了,來到一處小廳內。此時廳內除了趙大官人,還坐著四五個老人,應當都是趙氏一族的長輩,只有趙大官人坐在最下首。只見那些老人正在爭論什麼,趙良禮卻是皺眉不說話。
趙家三兄弟中,長房全家遠在京城,所以侄子的喪事都由趙良禮來操辦,此時頭等大事是找一位合適的喪主。
剛才那幾位族中老人便為此事爭論,他們都想舉薦本支的人來做這個喪主,爭來爭去叫趙大官人很是頭痛。
他們的小心思,趙良禮一清二楚,可惜趙大官人雖有兒子,目前卻還沒有生出孫子,不然根本不用爭論了,哪還輪得到外支的人來搶位置?但如果侄子有後人存在,那就更好了…
當全副冠帶的李大人進來後,形勢又不一樣了,這要按禮節重新排座次。七品官李佑坐了上首,趙良禮和他那舉人叔叔陪著,其他的老人沒有功名但都只能先站著,等李佑客氣說了幾句才坐下。
李佑打著官腔對趙大官人道:“貴府公子既歿,本官同傷其情。今日貿然到此,甚為失禮了。卻是因一件蹊蹺事而不吐不快。”
趙良禮不知李佑葫蘆裡買的什麼藥,“何事?”
李佑又道:“請至無人處密談。”
趙良禮便領著李佑到旁邊一間小室,揮退了下人,“你究竟所為何來?”
李佑滿臉疑色道:“本官聽到噩耗,卻忽然記起一個***歲幼兒,面貌與四公子極其相似。以前沒有注意過此事,剛才卻是越想越像,實在忍不住來求證一二。”
趙良禮不禁問道“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李佑又道:“此幼兒生母姓付,聽說也是府城人。”
“姓付…什麼!你此言當真?”趙良禮大驚,他回憶出十來年前的事情,那個與趙四公子私通而被趕出家門的婢女不正是姓付麼?難道她當時懷著身孕?
李佑神色凝重道:“在下安敢說笑?但總覺得世間真不該有如此湊巧的事情。”
聽到李佑的訊息,趙良禮一把抓住他的小臂道:“你猜得對,這不是巧合,那個付氏出自我趙府。你與我去見二兄,務必將此事原原本本說明。”
說罷,趙大官人匆匆將李佑帶到後堂書房。
趙良義靠在矮榻上,手握書卷,但沒有翻看,目光渙散的卻在發呆,即使趙良禮和李佑進來也充耳不聞。
趙良禮上前咳嗽一聲道:“我那可憐的侄兒他可能留有後人。”
趙良義漠然點頭,“哦,可定下了?是哪一支的人?”
趙良禮急道:“並非此意!兄長還記得十來…大概是***年前的往事麼?那個被趕出家門的付姓賤婢,李大人說她生的兒子與我那侄兒相貌一模一樣,也恰恰是八歲。小弟覺得不會是巧合,大約天可憐見,存了侄兒的骨血在人間。”
趙良義臉面立刻湧上血色,一改有氣無力的模樣,登時立起身對李佑道:“煩請李大人將詳情速速道來!”
李佑再次矯情道:“回老大人,下官之前並沒有注意到此事,時至今日方才有所覺察,所以不敢隱瞞,冒昧來府上詢問。這個幼兒乃是我岳家…”
等李佑說完,趙良義追問道:“那付姓女子現在何處?”
“自從下官的泰山出家後,付氏便回了府城投奔舅家,她還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