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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部分

六人雖寄籍江都縣,向不服本縣管教,屢糾不改,藐視縣衙。既如此便不必居留江都。自今日起,六人並全家從江都縣寄籍除名,限十日內離境回原籍,過期以流民論。敬告府內各縣同僚,不可收留此六人。”

告示意思很簡單,既然你們六個不服我江都縣的王法。那麼就別在江都縣住了。對此揚州民眾皆驚呼,縣尊這是要動真格了!

從兩個多月前,李縣尊就以涉案名義大張旗鼓要捉拿這六人歸案審判,中間曲折反覆多次,最後透過府衙插手,這六人才得以徹底脫罪,到此似乎已經平息。

沒想到剛正不阿的李縣尊依然緊咬不放。另闢蹊徑玩了這麼一手狠的。作為需要時常與鹽運司打交道的鹽商,若被趕回幾百裡外的徽州府,那還算鹽商麼。

其實還可以去周邊各縣寄籍,但李縣尊告示裡同樣對周邊各縣有所警告,萬一別的縣怕了才是麻煩。仔細想想,一般的知縣還真沒膽量為幾個不上臺面的中小鹽商去得罪背景通天的同僚。

李縣尊真是剛正不阿,法度森嚴啊,茶鋪閒人點評道…從這個評價就可以看出名聲的重要性了,若李大人名聲不佳,輿論評價估計就成了“死要面子,心胸狹窄、善於記仇”。

被李佑開除江都縣籍的六家鹽商在新安會館裡哭天搶地,但這次大多數同行保持了沉默。

第二張告示,“寄籍人口占江都縣籍,用江都縣之地,飲江都縣之水,卻不務工農,錢糧於縣內無益。自本年起,縣衙加徵寄籍人口生養銀,凡寄籍人口每年一兩,綱商家庭二兩。今年限於八月之前繳完,過期除籍處置。”

一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相當於揚州城裡普通人半個多月的薪銀。三萬多寄籍人口若依李縣尊所想,一年下來就可收三萬多兩銀子,接近於江都縣每年皇糧國稅的半數。

不過江都縣寄籍人口多是商家,富裕程度相當高,每人繳納一兩銀子問題不大,所以李佑才敢如此加徵。如果去找農戶每人每年加徵一兩,只怕李大人要製造出景和朝第一場農民起義了。

其實這也可以看做從二十一世界穿越而來的李大人倒行逆施,把在另一個時空已經廢除的暫住人口管理費挪到了這個時空。寄籍人口中的鹽商自然不會掏不起這點銀子,但其中的歧視味道實在是。。。

不過鹽商們還是忍了,對他們而言這錢畢竟不算多,為二兩銀子和金百萬的女婿叫板太不划算。況且除籍的威脅看起來不是開玩笑的,六個前車之鑑還在旁邊告示上擺著哪。

第三個告示:“揚州城窄人多,寄籍人口廣有田宅園林擠佔地方,為均平計,縣衙加徵寄籍人口地產銀。以田園畝數和房屋間架數為準,數額待定…”

除籍六個三流人物,其他鹽商事不關己的忍了,每年多徵收二兩銀子,鹽商們忍了。但要對宅邸園林收稅,鹽商們就沒法忍了。

如果說收人口銀這項是因為寄籍眾多有所顧忌。李縣尊不敢過於橫徵暴斂。所以只收一二兩。但在園林宅邸專案上,只怕就沒這麼多顧忌了。

誰不曉得揚州城絕大多數豪宅園林都是他們大鹽商的,李縣尊再苛酷也只針對幾十家大鹽商這個範圍,不會造成全城大面積動盪。李佑會畏懼他們鹽商嗎?無數事實可以說明,李縣尊根本不將鹽商放在眼裡。

榜文中還寫數額待定,對此大鹽商們彷彿看到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在身上比劃,就是不告訴你要切下多少肉。

更令人不淡定的是,李縣尊趁著他們猶疑不決時接二連三的出臺法令。誰知道接下來又會有什麼折磨人的東西?

坐立不安的大鹽商們再次不約而同的齊聚新安會館,可是沒有見到關鍵人物金百萬,於是眾人又齊齊殺到金家。

“金老弟,你能管住你那好女婿罷?”另一大鹽商巨頭何員外代表眾人問道。

這個新冒出的女婿在金百萬眼中,就像是甜蜜的毒藥,他苦笑道:“過得幾日,我辦一場團圓宴,與他好生談談,之後再與各位商議。”

感謝無法可依的時代,在轄境內一個父母官的權力若能有效擴充套件起來幾乎是無限的。只要你不耽誤皇糧國稅。不然李縣尊怎能如此隨便加徵銀兩?不過出於穩妥,李縣尊沒有冠以課稅名稱,只叫生養銀、地產銀。

對這些刻意針對寄籍人士的告示,本地人都是抱著仇富心態看熱鬧。李大人折騰鹽商已經成了近幾個月來喜聞樂見的保留節目。

本地人議論紛紛道李縣尊不愧是心繫百姓的清官大老爺,傳言他成了金百萬女婿,依舊如此不留情面的打擊富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