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
聽了妻弟細說前因後果,金百萬大罵道:“蠢材!事起緣故本就是你姐姐不對,觸怒了李佑讓你受牽連實乃正常,忍著就行了,大不了唾面自乾!誰讓你去想法子的!”
謝夫人忍不住“你這道理可不對,怎麼完全向著李佑。”
“住口!”金百萬真發火了,繼續對妻弟罵道:“講道理有個屁用!如今的揚州城裡有人制住李佑嗎?沒人能製得住,所以他就是道理!他讓你賠錢你就賠著,有老夫在能讓你餓死?告訴過你不要想法子,你卻不聽,你那點小聰明只會給自己惹更大的禍!他是官家人,不是商人,不容討價還價的,你的行為在他眼裡就是挑釁,老夫都不好為你說情去了!”
謝延和賠笑道:“未必有那麼嚴重罷,如今諸事已諧,以後加倍小心謹慎就是,不是還有姐夫你幫忙照看麼。”
這時金宅的下人在門口傳話道:“大舅爺,貴府有人來尋你,聽說你家的茶船在南門稅關外被水快查扣了,不知為何又撞了別家船隻,結果翻了船。”
金百萬冷哼一聲,“這只是開始而已。”
整整一船茶葉哪,謝延和顧不得心疼,徹底慌了,對姐夫求救道:“這可如何是好?”
金百萬先又對妻子喝斥道:“都是你惹出來的事故,你再繼續為寶姐兒的事情糾纏不休,只怕你們謝家全都栽進去吃牢飯!李佑的意思明著就是警示你們,你們做出服軟姿態就足矣,偏偏還自作聰明的往上去撞!”
謝夫人一聲不吭,金百萬轉過頭對妻弟道:“老夫早就知道你要出漏子,如今辦法只有一個…”
李佑今夜該到三房歇宿。明亮的燭光下,桌上放著幾疊賬本,李老爺掀簾進了裡屋,恰好關繡鏽也盤點完畢,坐在繡墩上輕輕地伸了一個懶腰。
“聽說你今日都在清點?這是年終的總賬?”李佑問道。
關姨娘答道:“是的,每年都有這麼一遭,夫君明知故問麼。”
李佑拿出一封文書,“家裡來了信,母親想念小孫子。本想過年時可以讓你回家,但又想此時天寒,在外奔波容易得病,還是不要動身了。”
“任憑夫君吩咐,明年春暖花開時動身也可。”
說起兒子,李佑又問道:“你曾起好了名字?”
關繡鏽狡黠的笑了笑,“妾身倒是有一個,李世勳這個名字如何?”
世勳…李佑臉皮抽了抽,這個名字還是留給繼承指揮使勳官那個兒子用比較合適罷。他給兒子掙來了一勳一蔭兩個坑位,別人聽了世勳這個名字只怕都會下意識覺得此子要繼承勳官。
李老爺只得苦笑道:“換一個,換一個,不如叫世蔭,多麼吉利。”
關繡鏽微微撇了撇嘴,“只是一個名字而已,能算得了什麼,夫君當真小氣。”
李佑顧左右而言它,扯開話題道:“今年你那店鋪賺了多少銀子?不如打個賭,你店裡賺的銀子若沒有我賺的各種孝敬常例多,那大郎就老老實實叫李世蔭罷。”
“夫君又來假模假樣的糊弄,故意找這不公平的比試,純屬欺負人。妾身小本生意哪有你們父母官來錢快,你之前已經入賬千兩了罷。妾身正經買賣,有入有出,貼補家用而已,怎麼與你淨賺不賠的大老爺比?”關繡鏽洩氣道。
瞧著她無可奈何卻又不服氣的模樣,李佑暗暗得意,咱賺的錢還是比你多,這便是硬道理。笑著顯擺道:“那可說不定,為夫今年上任初始,又是四月底才到任,所得不多。這幾日又得了五百,加起來約莫千五之數,委實不算太多。你那綢緞鋪子和鹽行有多少?”
關姨娘的臉色在燭光下忽然閃了閃,瞬間宛如春花綻放般的燦爛,直晃得李老爺炫目。又聽她一口氣乾脆利落的說道:“剛剛算過,淨利兩千一百兩!夫君不許圖賴!”
什麼?竟然比他的灰色收入還多!李佑大驚,“這不可能!往年你也不過七八百的利,今年又只是半年生意,怎麼會有兩千兩!”
關繡鏽喜滋滋道:“不到揚州不知道揚州人的錢好賺,從蘇州販綢緞,一兩二的本,才運了二百多里水路到揚州就是三四兩的賣。而且揚州人酷愛時新,而且追捧蘇州貨色,賣掉一批,再上一批,只要說前面那批樣式過時了,新的這批才是時新貨色,登時又賣空了。”
“而且舊的那批已經制成衣裳的,他們時常又拿出來賣掉。妾身在店裡開了估衣櫃臺,專收成衣,收了就使人倒手賣到附近市鎮縣城,一進一出又是一大筆。”
“有大老爺你的名頭,連各種稅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