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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李估趴在地面,突然想起一些上輩子看過的“用心打”和“著宴打”的典故,便扭頭去偷覷麥公公的腳尖,想知道是張開還是閉合。

左看右看,好像是平行的,這又是什麼意思?

正當李大人走神研究麥公公腳尖時,廷杖重重落下了!當即感受到整個身體後部突然熱辣辣的,好似被火燒了一般,隨後又捲起一

o一

o的劇痛直入心扉。

對此不太有心理準備,李大人疼得忍不住慘叫出來:“啊!!!!!”

他本來還想一邊捱打一邊繼續高喊口號,現在哪裡還喊得出來廷杖滋味與在縣衙被打板子的差距怎麼這樣大?李大人當年做衙役被追比時捱過板子,本來他還以為廷杖與打板子感覺差不多,倚仗自己健壯身體沒有很在意。現在才知道,幾十下廷杖真有可能要人命的!

想至此,李估頭皮都發麻,這下可玩大了。

立刻又是一下,李大人仍忍不住鬼哭狼嚎的慘叫。

正當這時,救星出現了。從武英殿中奔出小內監,叫道:太后有旨!停住停住!”

又跑到麥公公身前,躬身道:“太后傳李估上殿。”

掌刑錦衣衛聞言只好收了手,輕輕撫mo著廷杖上包有鐵皮的一頭,微微嘆口氣,盯著李大人的尊tun很是意猶未盡。上次掌廷杖是什麼時候?差不多有十年了罷,可惜一手打廷杖的好絕技荒廢久矣李估感到萬幸中之不幸,廷杖居然疼痛到如此地步:再盛到不幸中之萬幸,只捱了兩下便戛然而止了。不過只有兩下廷杖,能不能收到揚名效果?有點拿不準。

卻聽見麥公公對掌刑錦衣衛囑咐道:“先不要收杖,說不定李大人過一會兒還要被打。”

在李大人強烈要求之下,傳旨小內監被迫扶住衣冠不整的他,並踉踉蹌蹌的上殿,一付重傷在身的樣子。

在群臣眾目睽睽之下,李大人謝過止刑之恩後,便聽太后道:“你查案可有所得?如實道來,若有半句謊言罪上加罰!”

李估從袖中掏出摺子,奏道:“現查得,國子監典簿廳小吏張某,與繩愆廳小吏方某串連為jiān,並由方某水中投毒,致六監生夜間暴斃。”

聽到這裡,眾人皆有點失望,這算什麼?能讓太后和首輔心虛的猛料呢?

李估不急不忙繼續奏道:“還查得,案犯張某與監中官生錢某最為要好,甚有交情,國子監師生皆可作證。另查得,錢某在臣聳案之機,有妄圖脫逃出監之舉。至於其他,至今沒有實證,尚須臣繼續勘查,謹先奏聞。”

姓錢的官生?錢太后的錢?

有些對勳貴熟悉的大臣已經想起來了,錢太后兩個兄長中,長兄錢泰襲了老國丈爵位為新寧侯,但二兄錢安被群臣阻止沒有封爵,他兒子便以恩蔭入監讀書。莫非李估嘴裡的錢監生就是此人?

雖然李大人十分狡猾,口口聲聲說沒有實證表示錢監生與命案有關,但說者有意,聽者有心。殿中大多數人已經自動腦補出了劇情,並畫出了錢監生到張某,再從張某到方某這條線。

在他們這個層次的認知中,很多事只需要“真相”不需要證據的。說白了,證據都是給低層次的人看熱鬧的。

他們所想正如李估斷案時說的,沒有撐腰之人,兩個毫無干係的小

吏怎敢去作下如此大案?錢監生是這個撐腰之人嗎?似乎分量不夠,再後面呢?

慈聖皇太后猛然聽到錢監生,大為震動。她沒想到這個案子與自己能扯上關係,更沒有想到竟然被李估拿她侄子當主謀嫌疑。難道她從一開始就猜錯了方向?她的兄長到底為的是什麼?

李估到底查出多少內情?手裡究竟有沒有真憑實據?是真沒有查出結果還是故意引而不發等待時機?錢太后左思右想也看不透李估的底牌。

其實李估手裡頭也就只有已經說出來的這些貨sè,其他再沒有任何猛料可以拿出手。半年前的案子了,幾天內哪能查到太多線索?他現在相當於空城計而已。

今天事態發展成這般混亂境地,錢太后有點後悔。或許不該耳根子一軟,聽了“為君之道在善於平衡”、“不可放任一家獨大”、“要為將來天子拔除荊辣”之類的所謂帝王術,打算提拔武英殿大學士彭春時壓制住吏部尚書許道宏和左都御史趙良禮的勢頭。

否則李估是絕對站在她這一方的現在她認識到了,這把刀宴在是鋒利。

但慈聖皇太后倒不是害怕,區區監生案又能把她怎樣?換句話說,就算她明著下詔將六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