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裡想來,那就只能說明是個不正常的情況。
“王御史既然不想透露他自己,自然有他的道理。可是本官已經猜到了,那就只好裝作不知道,你和你舅父最好也裝作不知道,免得王御史對你們漏了口風有什麼不快。”
彷彿李大人很是為她著想,程小娘子感動的點頭道:“好啊,奴家決不會說出去,王家哥哥也不會知道這些的。”
李佑忍住強行留宿的意願,送客了。雖然美色很誘人,但官位更重要,他始終牢牢把握住這點原則的。再說程小娘子跑不出手掌心,他有這個自信。
次日李佑在內閣辦完公事,手捏從程小娘子那裡要來當證據的二百引鹽票,研究如何更好的利用程家之事。卻聽到從宮中傳來太后旨意,二十三日早朝照常舉行,朝參完畢後武英殿議事。
這本不是一件很值得關注的事情。但要知道,此前已經連續數次朝會被取消,在這個背景下,朝會正常舉行反而就顯得別有含意了,何況還有武英殿議事。其中意味就很值得細究。
每個人心中都打了幾個問號,莫非慈聖宮要出手?若是如此,本次朝爭最後時刻便要到了。在這個關口,很多人在前一夜都患得患失的生了失眠症狀。
武英殿大學士彭閣老坐在書房深深反思本次朝爭。按他預先想法,合縱連橫突然襲擊,對手不過是個小小七品,所以該如泰山壓頂、秋風落葉之勢,橫掃那李佑如卷席,順便捎帶著將袁閣老打壓下去。
但到如今,兩旬時間過去,卻得勢不得勝,李某人依舊在內閣活蹦亂跳。細細想來,主要原因是低估了兩點。
一是低估了李佑背後的支援力度。雖然許尚書等人除了起先表態之外,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卻叫他這邊三位數的彈章也不能壓倒李佑。李佑不倒,被強行綁在一起的袁閣老自然也可以繼續逍遙(這點讓李大人很不爽也很無奈)。
二是低估了李佑的臉皮厚度。在一片罵聲中還賴著戀棧不走,沒有一絲羞愧求去的氣節。
明天武英殿議事,會有什麼結果?彭閣老反覆推演了幾種可能,預想了幾種對策。
無論如何,別人眼中的堂堂宰相絕對不想讓一個分票中書騎在頭上作威作福!否則寧可不當這個大學士了。
不知為何,彭閣老感到有些不安,又說不清不安來自於哪裡。不免心裡自嘲幾句,難道老夫還怕一個七品舍人麼。他沒想到的是,其實最大的危機來自於身邊的王啟年王御史。
都察院河南道監察御史王啟年此時也在自家書房裡思緒如飛。作為本次朝爭的策劃者、發起者以及變節者,他興奮的渾身顫抖。
什麼大學士,什麼中書舍人,都是他王御史的踏腳石!一切盡在掌握,明日便是他出頭之日!
王啟年與彭閣老淵源很深,他的座師是彭閣老的學生,所以他也算彭閣老門下之人。可惜擔任御史後由於各種原因仕途不暢,熬資歷都快熬成資深了。抑鬱歸抑鬱,但出路還得找。
上個月底正是他138看書網老發起這場朝爭,並充當了急先鋒。他的個人目標很簡單,就是瞄準了李佑現今這個位置,他想要做王中書。
從御史到中書舍人,似乎很丟臉,但看官們不要笑話王御史不長進。雖然中書舍人名份上比清流御史差很多,但王啟年真正意識到了新設分票中書的巨大發展潛力,以及這個職位實實在在的權柄。
看看首任分票中書李某人現在是多麼意氣風發,王大人被刺激的各種羨慕嫉妒恨,寧願放棄對他來說已成雞肋的御史了。彭閣老出於某種考慮,也有許諾,只要幹掉李佑就聯合徐閣老推介他王啟年續任分票中書。
如果就這樣發展下去,劇情就簡單的多了。
可是在某個夜黑風高的夜晚,許久不曾露面的,被朝爭雙方暫時遺忘的,好像被李佑激怒到袖手旁觀的某長公主使人偷偷給王啟年御史傳話了…
不必奇怪,以某千歲的手段和心思,怎麼可能放著亂中取利的機會真去打醬油?
長公主傳去的幾句話立刻就改變了事情原有的軌跡,劇本開始朝著任何局中人都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
“王大人您進了內閣後,是願作今日之李佑,還是繼續作七八年不得提拔的彭閣老之門下走狗?”長公主使者誠懇的對王啟年御史說。
不得不說,這句話很有魔力,登時將王御史心中的一扇黑暗之門開啟了。但王御史本人卻感到自己醍醐灌頂、大徹大悟,明辨了是非、看透了真理…
今日之李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