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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擇默不作聲,事後用無可奈何解釋,但他仍暗暗咬牙,下定了決心後移步出列。

不過李大人出乎意料的沒有與老首輔直接對話,或者說並不理睬首輔,連示意為禮都不曾有,直接上前旁若無人對太后道:“臣中書舍人李佑謹奏,許尚書之京察奏疏尚未議定便攪擾,不知聖母欲如何批答?是否照準並明發天下!”

作為分票中書,自然有資格問問奏疏如何處理。但此言一出,眾人皆知李大人這走向太后逼書海閣啟航文字書海閣啟航文字宮的意思了,首輔說應該駁回,李中書卻問是否照準,各有各的含義,彼此針鋒相對。

到目前為止,太后的態度在表面上還是很含糊,並沒有明確的說要怎樣,這也算是為君之道。李大人這種奏請,便是逼著太后公開表態。

張首輔稍稍楞神,想不到有人竟然徹底無視他,彷彿他說過的話不存在一樣。其實他兩年不出,別人尚還畏懼他的餘威。但李佑這個朝廷新丁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他,所以也沒有切身感受,談不上什麼畏懼不畏懼的。

“你是何人?膽敢妄言朝政!”張首輔斥道。

到了這份上,還是要面對啊……李佑轉向老首輔,口中變得咄咄逼人,“是誰妄言耶?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老大人雖然在位,但兩載不問政事,殊不知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所以此時多聽多看為好,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不當冒然開口言事,攪亂朝堂公議,為天下人笑柄,下官為老大人所不取也!”

堂堂首輔被李佑這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沒見過的小字輩指責,不怒反笑:“以你之意,老夫不能在這裡說話了?”

比鬥嘴李佑怕的誰來,“如果老大人淡泊世事、養病不出、閉門謝客時,還不忘暗暗心憂社稷、悄悄關心時局,突然上殿時能有的放矢、切中要害,才堪稱為國之心可嘉,我輩之楷模也!”

這話真是皮裡陽秋,字字是正面含義,但合起來諷刺色彩十足。

不但是說給首輔聽,還是說給殿裡所有人聽。

張若愚不愧是見過無數風浪的國老,李大人以為要激怒對方時,卻見老首輔風輕雲淡的撇過李佑,對錢太后道:“請聖裁”

慈聖太后也不想在這件事上繼續拖泥帶水,乾脆利落的明示道:“許吏書京察之疏……,牽連甚多,疑有情弊,駁回重核,辨明再奏。”她終於清清楚楚的挑明瞭自己的態度,給了群臣一個風向標一~現在是打壓許天官時間。

李佑逼錢太后表態的目的似乎也算達到了,但用譏諷拖老首輔一起滾泥潭的算計肯定落空了……,

這個結果,是失敗了罷,連李大人出馬也挽不回局面了嗎?

沒有在意李佑這個冒出來的跳樑小醜,任由他站在那裡發呆想著什麼,雖然很多人奇怪李佑為何不退下去,但也沒人趕他走。太后繼續垂詢首輔道:“老先生今日抱病而來驚動朝廷,可有何要緊事?”

老首輔便又奏道:“內閣建制久不齊舍,皆若愚之錯也,今日入殿正為此事”

殿內登時響起低低的驚呼聲,原來這才是今天的重頭戲!

是不是雙簧先顧不得了,聞言殿中所有大臣都迅速盤算起來,李佑也在腦中將現今內閣首輔之外的四個大學士想了一遍一一

文華殿大學士袁立書海閣啟航文字德由先皇特簡入閣,武英書海閣啟航文字殿大學士彭春時以科道、戶部資歷聲望廷推入閣,文淵閣大學士徐嶽經首輔薦舉由當朝太后特簡入閣,東閣大學士楊進由許天官等外朝重臣支援廷推入閣。

論官位殿閣排序,當然是袁、彭、徐、楊。但論起實際影響力和權勢,則是彭、袁、楊、徐,資歷最差的徐閣老穩穩當當敬陪末座,連比他位低的楊閣老都不如。從這個角度138看書網老與最有勢力的彭閣老結盟,一強一弱的組合還是比較互補和穩固的。

除此之外還有許天官此人,他所想的便是依靠廷推越過在閣諸大學士,直接進位為空缺的建極殿大學士,也就是次輔,以後也方便遞補為首輔。京察不過是為達到這個目標的造勢手段而已。

許天官尚需要費盡心機的策劃謀算,但張首輔這個一代國老、人臣之極卻並不需要如此迂迴,只需堂堂正正,以力破巧。

所以老首輔並不虛以委蛇,直接提出要補上空缺,估計下面就要推出入選以排除掉許天官進位次輔的可能性,也算是直抵要害。

這個形勢令李中書很憂慮,許天官倒了黴,他也一定會跟著倒黴,這就是抱大腿的後遺症。如果許天官保住了吏部尚書這個真正要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