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抽出瑞士軍刀,上面佔滿了紅『色』的血『液』,燈光下,刀尖上的血『液』變成了濃黑『色』。
若楓倒在地上,他的眸光緊緊盯著江青檸所在的方向。
江青檸的心猛然一緊,看著那雙乾淨透亮的眸光漸漸失去光亮,她的心中好像掉進了一根刺。
她想要拔掉那根刺,卻無能為力,那種無力感讓她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廢物一樣。
陸振柏呢?江青檸的心跳停滯片刻,陸振柏不是跟若楓一起的嗎?去了哪裡?
“那個殘廢呢?”男人開口,聲音低沉冷漠。
他收回瑞士軍刀,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擦掉軍刀上的血『液』。擦乾淨後,男人將手帕丟在地上。
旁邊的男人道:“大哥,那個殘廢不肯配合,你說我們要不要直接弄斷他的手?”
“帶上來。”男人合上瑞士軍刀,“我倒要看看敢在這片海域單獨行動的殘廢是個什麼人物。”
男人推著一個人上來,正是陸振柏。
坐在輪椅上的陸振柏看到倒在地上的若楓,臉上的表情變了變。
躲在船艙看著這一切的江青檸捂住嘴,大氣不敢出,她現在該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陸振柏不是很能嗎?為什麼現在卻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成了別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江青檸的心揪住,那顆心彷彿被人緊緊地攥住。
男人轉過身,看向坐在輪椅上的陸振柏,手中的瑞士軍刀再次出鞘,刀尖在陸振柏的脖頸處滑動著。
“好好配合,知道嗎?”男人低聲道:“我的刀很久沒有喝血了。”
陸振柏沉冷開口,“你們想要什麼?值錢的東西都在船上,你們不是應該都拿了嗎?”
“就那些東西?”男人不屑,手中的瑞士軍刀靠近了陸振柏的脖頸一分,壓出了一道血痕。
“只有那些東西。”陸振柏習慣『性』地摩挲著輪椅的把手,“你們還想要什麼?”
“當然是更多的財富,還有你的命。”男人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因為,你的命比那些財富還要值錢。”
“你不是簡單的海盜,你是什麼人?”陸振柏冷聲問。
“我當然是買你命的人,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男人頓了頓,道:“我是有職業素養的人,不會說出買主是誰。”
男人的瑞士軍刀滑落,在陸振柏的胳膊上移動,“你說我這樣刺進去,你這隻手還能用嗎?”
江青檸的臉『色』煞白,有一瞬間的窒息,冰冷的刀光反『射』進她的眼睛裡,她的眼睛刺痛。
她握緊了手中的槍,緩緩抬手,對準了那個男人。只要他敢動陸振柏,江青檸一定會扣動扳機。
她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到陸振柏,絕對不允許!
昔日,她痛恨陸振柏,至今,她終於明白,血濃於水這個道理。
那個男人雖然背叛了母親,甚至自作主張地將她帶走,但是,她卻不想讓他出事,不想讓他死。
她甚至開始後悔,為什麼沒有好好喊他一聲“爸”。從認識陸振柏開始,她從未叫過他一聲“爸”,更沒有給過他尊重。
陸振柏的神『色』平靜,那樣的平靜之『色』只有在看到躺在地上的若楓時才『露』出一絲異『色』。
那樣的異『色』,不似悲痛,更像是悲憫,“殺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