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說,又轉頭對念深說道:“你也坐吧。”
他開了口,念深才應著,慢慢的走到另一邊的凳子上坐下。
裴元灝也不看我們,而是用茶碗蓋輕輕的撥弄著茶湯上漂浮的沫子,一邊輕輕的說道:“這些日子,朕忙於政務,也沒有多過問你的功課,今天看來,你倒是跟你的先生學了不少治世之術。”
念深一聽,急忙又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俯身說道:“父皇過譽了,兒臣只是聽老師和……師哥講課,得知了一些先人治理國家的策略,真要說起治國之術,兒臣並無太多自己的見解。”
我和常晴聽了這話,都轉頭看向念深。
他恭恭敬敬的低著頭,說這些話的時候,連頭都不抬。
我們又回頭去看向裴元灝,只見他嘴角噙笑,慢慢的說道:“你也不必太過自謙,你今天在朝堂上發表的那一番,就稱得上是高論,朕也不知道,原來對西川,對天下大勢,你也有自己的看法。”
念深把頭垂得更低了一些。
我在旁邊聽著,也覺得這話多少有點不對滋味——念深畢竟身為太子,跟著傅八岱唸了那麼多年的書,何至於對天下大勢沒有一點看法?他這樣說,看來他平日的確是把念深看得有點太低了。
常晴在一旁靜候著,這個時候上前一步,微笑著說道:“念深也有自己的想法,這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道,太子的想法和皇上的想法,是否是一致的?”
裴元灝含笑說道:“一致不一致的且不說,他倒是好,今天有一句話,把朕的老岳父都說下去了。”
我和常晴都愣了一下。
一聽到這話,我還想分辨一下他說的“老岳父”倒是是常家的還是南宮家的,但仔細一想,這又有什麼區別,常太師和南宮尚書現在本就結為同盟,朝廷上的辯論,自然是他們兩家辯傅八岱這邊的人。
但,也就是說——
念深,是站在這一邊的!
一想到這裡,我的心都突突的跳了一下,回頭看著念深的時候,呼吸都緊促了。倒是常晴,仍舊面不改色,微笑著說道:“哦?太子說了什麼,這麼管用啊?”
裴元灝笑著指著念深:“你自己說說,說給你母后和青姨聽。”
念深聽了,便轉頭向我們,低聲說道:“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