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請安的話,這個時候正好。”
“那就好,”我說著,又回頭看了念深一眼:“殿下,我先告退了。”
說完,輕輕點了點頭,便轉身往裡走去。
念深還站在原處,當我走到常晴的門口的時候,再一回頭,就看見他猛地轉過身去,急匆匆的走出了景仁宮。
我忍不住在心裡輕輕的笑了一下。
其實,不管結局如果,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也許比眼前的結局,更加重要。
就在我站在門口,嘴角含笑的時候,裡面的人似乎已經感覺到了我的存在,輕輕的說道:“誰在外面啊?”
我還沒開口,扣兒先說道:“娘娘,顏小姐過來向您請安了。”
“哦……”
她的聲音仍舊虛弱,這一聲也拖得有點長,但很快就說道:“進來吧。”
我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的藥味比外面還濃烈些,大概這幾天她都沒出門,薰香的味道也非常的濃烈,我站定,就看見她穿著厚厚的大衣裳,斜靠在臥榻上,手邊還擺著一冊書,看見我走進去,她抬起頭來,那張蒼白的臉在香爐中升起的輕煙的籠映下,露出了一點虛幻的笑容。
“你來了。”
“民女給皇后娘娘請安。”
“快起來吧。”
她一揮手,扣兒她們就急忙過來扶起我,常晴又揮了一下手:“你坐。”
“多謝皇后娘娘。”
我答應著,坐到了她手指的一邊的椅子上。
然後,我抬起頭來端詳著她。
入宮後這幾天幾乎都沒見她了,感覺到她明顯的消瘦,兩邊臉頰都微微的凹陷了進去,眼底的青黑色似乎也昭示著她的不安,我輕輕的說道:“娘娘的起色看起來不太好啊。”
她淡淡笑道:“吃不下,睡不著,這氣色自然好不了。”
“娘娘為何要這樣為難自己呢?”
“不是本宮要為難自己,”她說著,看著我:“而是這世上,本就有許多為難的事。”
……
一時間,我們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外面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紙照進屋來,一縷一縷的,能看到空中許多細小的塵土在飛揚,而嫋嫋的輕煙也在光線中變得纖毫畢露。
我和常晴,都出神的看著。
看了好一會兒,她捂著嘴輕咳了起來,我急忙起身走過去:“娘娘……”
“沒事,”她微笑著擺擺手,臉上卻一陣一陣的發紅,像是在極力的壓抑著咳嗽的**,我看著她的樣子,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此刻的朝堂上又在發生什麼,終究還是心疼,微微蹙眉道:“娘娘為什麼不請太醫過來好好的瞧一瞧,這病一發除了根可好?”
她又咳了兩聲,才說道:“前些日子分不開心神,找了太醫來,也是有一下沒一下的,等過了這件事,是得好好瞧瞧。”
我的心裡撲通一跳。
等過了這件事——?
我不傻,她的話也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她的這件事,也就是常太師和南宮錦宏謀劃的,要對西川用兵的事。
我的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
我說道:“娘娘要等這件事結束了之後再找太醫看看,那娘娘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會怎麼結束呢?”
她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
臉上,浮起了一點淡淡的笑意,朦朧的光照在她的臉上,讓那笑容也顯得有些虛無,她慢慢的說道:“其實,這個問題,本宮也一直在想。”
“……”
“不僅本宮在想,就連貴妃,她也一直在想。”
我的心又是一跳。
南宮離珠!
這些日子,她幾乎對我閉門不見,卻時常和南宮離珠見面,這件事,倒也說不上要怎麼去“爭風吃醋”,只是,我沒想到她會直接就在我面前提起來。
我的笑容變得有些僵了,但還是笑著:“那,貴妃娘娘是怎麼想的,皇后娘娘又是怎麼想的?”
她微笑著說道:“她怎麼想的,本宮不知道。”
“……”
“本宮想的是——”她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來看著我:“這件事,想要八面玲瓏,兩不得罪,大概是很難了。”
我忍不住在心裡笑了——當然。
已經說到刀兵上了,自然不可能八面玲瓏,兩不得罪。
皇帝在他們,和劉輕寒,或者說西川中間,是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