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一動,都是你授意的。”
“……”
“而顏小姐的目的,無非就是——出城。”
他看了洞開的城門一眼,道:“這些人的生死,不足為慮,公子也再三交代,只要顏小姐肯出面,安然無恙,一切都可以不計較。”
“……”
“現在,既然事畢,就請顏小姐隨我回去了。”
我一直沉著臉沒說話,對於一封信就讓裴元修看透了這一切的事,我不算太沮喪,這個人當然沒那麼好糊弄,這件事最終擺到檯面上來說,不過就是我用肚子裡的孩子轄制他,而他肯“受轄制”,讓小鐘他們離開,已經是今晚最大的幸事了。
只是——
我抬頭看著謝烽,火光照亮了他的臉龐,卻照不亮他眼中的深黑,彷彿還透過層層的夜幕,看向聞鳳析他們消失的地方。
聞鳳析的出現,恐怕要讓他想很多了。
不過,他並不追問我,好像這件事跟我無關似得,當注意到我的視線時,他只淡淡的側過身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卻見我站在那裡不動,微微蹙了一下眉頭:“顏小姐?”
我抬頭看著他,問道:“你們,找到那些藥材了嗎?”
這一下,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點,道:“公子已經派人出去,應該是——”
“我希望你們已經知道了。”
“什麼意思?”
他詫異的看著我蒼白的臉,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似得,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顏小姐。”
我的腳下一軟,幾乎就要倒下,謝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我:“顏小姐!”
謝烽將我送回到淮安府衙的時候,這裡燈火通明,將周遭都照成了白晝。
也照亮了福衙門口的一灘血。
我原本還算鎮定,但一看到那一灘血,心就亂了起來,下意識的抬頭向四周看去,正好就看見陳大哥被那些侍衛用刀架住脖子,綁在一邊,他一看到我,也驚了一下,朝我這邊走了一步,但立刻就被兩邊的侍衛押住了。
他沒事。
他沒事就好。
我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但心裡還是不免的有些疑惑。
這一灘血是誰的?難道又有人在府衙門口被殺嗎?
我的心神一亂,呼吸也亂了,連同著原本就有些隱痛的肚子越發的不安穩起來,而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裡面疾步走了出來,幾乎是衝到了我的面前。
“輕盈!”
一抬頭,就對上了裴元修焦急的眼神。
他低頭看著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是在確定我有沒有受傷,但看他的臉色,似乎比我還要更蒼白一些。一確定我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就先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問道:“你怎麼樣了?”
謝烽將我交到了他的手上,沉聲說道:“公子,顏小姐好像有點不舒服。”
“什麼?!”
他的臉色一沉,直接抱起了我。
“你怎麼了?”
我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越過他的肩膀,看到從府衙內緊接著走出來的周成蔭,周夫人和那些侍從丫鬟,當然,還有韓若詩,她被人扶著,慢慢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平時這個時候,她都是緊跟在裴元修的身後的,但今天她卻出來得最晚。
一看到我,她的目光都閃爍了一下。
裴元修根本顧不上週圍的人,只低頭看著我:“你到底如何?快說!”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道:“肚子,難受。”
他二話不說,立刻抱著我轉身朝裡面走去,周成蔭他們剛剛才走過來,就立刻又跟著他往裡走,周夫人還急忙吩咐兩邊:“趕緊讓人,叫大夫,熬藥!”
那些侍從丫鬟們都立刻去忙了。
而我看了一下門口,陳大哥被那些人押了下去。
我原本想著如果自己能夠昏過去,或者更難受一點,就能避過這些人的詢問,甚至說是盤問,可偏偏,肚子的隱痛一陣一陣的襲來,我卻反而更加的清醒了,也就要更加清醒的來承受這些難過。
他一直守在我的身邊,除了大夫給我診脈,其他時候,他都一直抓著我的手。
“她現在如何?”
那大夫早已經因為我的事而獲罪,這個時候更是小心謹慎,診脈都診了將近一刻鐘,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夫人這是受了驚嚇,最重要是受了寒。”
“受寒?”
“是,還有過於勞累所致,”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