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向鄭追,他遲疑了一下,下意識的“嗯”了一聲,我便繼續說道“之前鄭大人問太子殿下的那些話,我想請問,往年,對於兩江的賦稅收納,戶部的處理,再撥款給各部,大體上需要多長時間完成”
他說道“一個月左右。”
“那,這一次呢”
“不到半個月。”
“不錯,行政的效率快了一半,難道不是因為內廷集中議事,雷厲風行的行事結果嗎如果再擴大內廷,豈不又要和往年一樣,大家吵吵鬧鬧,你說你的,我做我的,這樣一來,如何正常行事”
“”
“再說太子殿下,的確是年少,對朝廷的政事知之甚少,越是這樣,越是需要幾位大臣的扶持,若擴大內廷,那就是各位大臣們的議政論事,請問這太子監國,又到底有何意義呢”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看見南宮錦宏的臉色明顯的沉了下去。
剛剛我的話,不僅是在反駁他,最後那一句話,甚至已經是將他的提議,直接引導向了“欺凌幼主,篡位奪權”的那條路上來了。
我感覺到他的神情不對了。
不過,他倒也沉得住氣,沒有立刻跟我對峙,而是轉頭看了周圍的人一眼,立刻,剛剛還被我問得有些發懵的鄭追就指著我厲聲說道“顏輕盈,你好大的膽子啊,身為一個平民百姓,竟然敢在朝堂之上指手畫腳,你該當何罪”
常晴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立刻說道“鄭侍郎,剛剛本宮已經說了,這些話是本宮要說的,只不過是讓輕盈代為轉述罷了。”
鄭追被她說得一愣,但另一邊,方同庭已經站了出來,正色說道“那麼,微臣只怕也要進諫皇后娘娘,朝堂之上,可沒有女人干政的道理”
果然,他們還是抓著這句話不放
這一刻,常晴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一陣紅一陣白,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記耳光似得,而更無力的事,不管我們是否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在臺面上,鄭追和方同庭都是沒有錯的,所以,他們只要抓住一句“朝堂之上,何來女人干政”,就足以把我們的話都踩在腳底
一旁的念深急了“母后乃是一國之後,母儀天下,為何不能說”
南宮錦宏淡淡的笑著,對他說道“太子殿下這樣說,可見太子殿下的確年少。牝雞司晨,惟家之索,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傅大人,你教給太子殿下那麼多學問,這一點,不會沒有說過吧”
傅岱一副打瞌睡剛剛被吵醒的樣子,恍然的道“啊”
大家一看他裝聾作啞的樣子,頓時又好氣又好笑,南宮錦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用鼻子出了一口氣,然後轉過頭來,對著常晴說道“皇后娘娘,哪怕將來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治下官的罪,有些話,下官也一定要說。前朝不同於後宮,許多事情,不是後宮的娘娘還有一些平民百姓所能想,所能理會的。雖然俗話說,治大國如烹小鮮,但還從未聽說烹小鮮之人真的能夠治大國。所以”
我的臉色一沉,冷冷的看著他“那南宮大人看來,何人可以擔負此重任,能治理這樣的大國呢”
南宮錦宏看了我一眼,像是不屑與我對話,但畢竟話已經送到他嘴邊了,他似乎也不能不說,便慢慢的說道“本官看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抬頭一看,卻是一個小太監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玉公公一見,立刻上前。
那小太監站在門檻外,攏著玉公公的耳朵說了幾句話,玉公公的臉色一沉,立刻對他揮了揮手,然後走了進來。
常晴看著他,問道“玉總管,發生了何事”
玉公公又看了我們幾個人一眼,然後低聲說道“皇后娘娘,各位各位大人,大殿下,有人求見。”
“何人求見”
“晉侯公孫述之子公孫啟,汝南袁明德,雲中”
他一連串說了幾個人的名字,而我和常晴對視一眼,心裡已經沉了下來。
這些人,來得也真太是時候了。
南宮錦宏剛剛說完要擴大內廷,要提議幾個人,他們就出現,簡直就像是趕著這幾個缺來的。這一下不止是我們,大殿上剛剛那幾位仗義執言的老臣也都大吃一驚,愕然的看著南宮錦宏。
這一下,南宮錦宏剛剛要說的那些話已經沒有必要再出口了。
不過,他也站在那裡沒動,臉上浮起了一點複雜的神情。
玉公公報完那幾個人的名字,猶豫著道“皇后娘娘,可要宣他們上殿”
常晴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