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裡一悸,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這時他身後的臺階下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匆匆的顯得十分的焦急。轉頭一看,只見玉公公從下面跑了上來,乍一看見我們倆這樣,他倒是愣了一下,而我一用力,將手抽了回來。
裴元灝看著我,倒是沒有發怒,頭也不回的道:“什麼事?”
“回皇上,又有急報傳來。兵部、禮部和戶部的幾位大人在宮外求見。”
“讓他們去御書房等朕。”
“是。”
玉公公說完,又瞅了我一眼,轉身跑了下去。
我已經退開到了一邊,扶著護欄往下看著,剛剛肌膚的熨帖並沒有讓我覺得溫暖,臉色反而有一種涼透了的蒼白感,裴元灝走到我身後,雙手撫著我微微抽搐的肩膀,這一回我沒有再動,只是故作平靜的道:“皇上還不去御書房?”
“朕,還想再陪你一會兒。”
這一回,連他的聲音也顯出了幾分倦怠。
他從來不是這樣疏於政務的人,不管什麼樣的人和事,都不能越過國家大事擺在他的面前,可現在他這個樣子——我感覺到,他並不是真的不把那些事當一回事,只是長久以來毫無起色的局面讓他感到了深深的疲憊。
人,總是會潛意識的逃避讓自己無奈的東西。
我想了想,回頭看著他,終於在這些天之後第一次開了口:“皇上怎麼看江南的事?”
他的目光微微一閃:“你怎麼看?”
“微臣這些日子閉門不出,也並不知道江南戰事如何。”
“其實,還沒有開戰。”
“沒開戰?”
我一時有些意外,愕然的看著他——民亂過去都這麼久了,叛逆分子也已經在江南構築起了反叛的勢力範圍,怎麼他還沒有下令開戰?
不過轉念一想,我就明白過來。
他不是不能戰,而是不能輕言一戰。
江南是已經叛出了天朝的統治,但幕後的操縱者究竟是誰,直到現在還沒有查清,如果真的是西川,或者藥老的人,那麼事情還比較簡單,可萬一,幕後的不是西川的人,那事情就複雜了。
裴元灝所要面對的,就是江南、西川,甚至有可能,來自北方草原的滋擾。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