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科舉,情勢雖然危急,最後倒也很快就被處理了。
即使在當初,裴元修和洛什聯手,勝京四十萬大軍南下,在東州打得天翻地覆,算是給了蜀地一個可乘之機,他們卻沒有一點行動,
而在那以後,蜀地一直寂寂無聞,連藥老的叛走,都沒有引起更大的動盪。
甚至之後的這幾年,蜀地的勢力也完全沒有任何跟朝廷對抗的舉動,蜀地不負王道教化,卻從來都是不服,而未作亂!
何以蜀地未亂?
何以江南先亂?
傅八岱的話只有一句,可牽連出來的問題卻一個一個的糾結在我的腦海裡,我只覺得一陣心亂如麻,原本平靜的氣息也在這一刻有些紊亂了起來。
陣風帶著江水溼潤吹來,帽沿周圍的白紗都輕輕的飄飛了起來,在眼前好像起了濃霧一般,有些看不清前路。
就在這時,船行到江心,一陣輕微的顛簸。
我踉蹌了一下,那張白絹立刻從指尖滑落,被風捲著飛了出去。
“啊——!”
我低呼了一聲,急忙伸手去抓,可指尖只來得及碰到一下,凜冽的風立刻卷著它吹遠了。我頓時呆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張白絹在空中幾起幾伏,仿若風中飛絮,終於慢慢的飄落了下去。
周圍的幾個侍從聽到了我的聲音,急忙走了過來,關切的道:“青嬰夫人,出了什麼事?”
我沒說話,只扶著木欄,愣愣的看著下面,那塊白絹很快就被江水吞沒,失去了蹤影,再看也只是一片水波盪漾,什麼都無法挽回了。
就這麼,就沒了……
周圍的人見我這樣,雖然沒有嚇著,但都有些著急,急忙圍上來,小心翼翼的說道:“青嬰夫人,您是有什麼東西掉下去了嗎?”
“要不要小的們下去給夫人撈?”
“夫人?”
我只覺得那些近在咫尺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遠,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耳邊只剩下了江水潺潺流動的聲音,眼睛有些空洞的看著白絹被淹沒的地方,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抬起頭來,看著那些人關切而焦急的神情:“夫人?”
不知為什麼,原本急切的心情和緊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