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裡的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虛弱的坐在椅子裡,卻不斷的笑,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笑得眼中全是淚花。
劉三兒一直守在我的身邊沉默的看著我,一句話都沒有說,只直接問大夫買了一副安胎的藥,便扶著我慢慢的走了出去。
這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沉默得連唿吸都那麼明顯,他小心翼翼的扶著我一直回到了家裡,扶著我坐到床上,又站在床邊看了我一會兒,然後說:“我去給你煎藥。”
“……”
“你好好休息。”
“……”我一言不發的低著頭,只看著他的影子在地上慢慢的拉長、消失,然後目光慢慢的移向了自己的小腹。
自從流產之後,我的月事就一直很亂,加上這一次在揚州被打入大牢,身體已經到了瀕死的邊緣,保住這條命就已經是奇蹟了,月事一直沒來我也並不奇怪,只想著養一陣子或許能慢慢恢復,卻怎麼也想不到……
顫抖的手撫上了平坦的小腹,幾乎感覺不到,那裡會有一個生命。
可是,為什麼,我又懷上了他的孩子?
我明明已經離開了,用生命做了我和他之間曠日持久的糾纏一個最後的終結;我已經不是嶽青嬰了,也不想再和他的一切沾上任何關係,但為什麼,還要讓我懷上他的孩子?
我無力的靠在床頭,任由無助的淚水,從眼中滑落。
自從知道我懷孕之後,劉三兒就一直很沉默,像是害怕觸碰到什麼,也不多說話,熬好了藥就送到我手裡,煮好了飯也送到我手裡,平時更是不讓我多走一步,多做一點。他那樣小心翼翼的護著我,卻不敢輕易的開口。
到了晚飯的時候,我喝了他熬的安胎藥,苦澀的味道讓我有些噁心。他接過碗,柔聲說道:“你休息一下再吃飯。晚飯我都做好了,熱在鍋裡。”
我抬頭看著他:“你要出去?”
“嗯。”
“去哪兒?”
“我……我想下河去碰碰運氣。”
“不是還有禁漁令嗎?”
“聽說已經快要解了,而且我只是去旁邊的河溝裡看看。”他說著,又看著我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