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大,但收拾得還算乾淨,入目的是簡陋的桌椅,桌上擺著兩個杯子還有一個缺了口,屋裡沒有任何的裝飾擺設,光線也不甚明亮,空氣裡還瀰漫著一種魚蝦的鹹腥味,不算難聞,和這間簡陋的小屋子有一種奇妙的契合。
雖然是個陌生的地方,卻並不讓人不安,相反,那種粗糙的破舊感,反而讓我覺得不那麼擔心了。
只是,想要動一動的時候,才發現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不懷疑自己受了傷,可能還病得很重,不然不會動一動手指頭都要半天的時間,張嘴想要說話,連喉嚨也因為太久沒有用而乾澀得發疼。
我躺了很久,終於積攢了一點力氣,捏了一下指頭。
能動。
我的確,還活著。
想到這裡人有些惶惶然,說不清是悲是喜。雖然那個時候從船上跳下來,的確是抱著必死的念頭,什麼苦頭都吃了,卻最終還是活了下來,這種感覺有些微妙。
正想著,就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哐哐的聲音。
我想要起身看看,到底是誰救了我,也好向人道謝,可這一動才發現情況比自己想得還糟。手腳根本不聽使喚,除了指頭還能動一動,基本上整個人好像被碾碎了放在床上,如同失去了牽引線的木偶。
我有點急了,想要說話,這一動,立刻感覺到嘴裡一陣強烈的苦味蔓延開來,乾澀的喉嚨傳來刀割一樣的痛,刺得我咳嗽了起來。
立刻,外面哐哐的聲音聽了下來。
一陣腳步聲響起,接著,門被推開了。
陽光,像是迫不及待的湧進了這間小屋。
我被陽光刺得眼睛眯了一下,恍惚看到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立在門口,然後立刻朝著我走了過來:“姑娘,你醒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意外的,俊朗憨實的面孔。
附身看著我的這個人是個年輕的男子,大概二十來歲,臉龐端正,肌膚黝黑,眉眼顯得很濃很深,高挺的鼻子下嘴唇微微裂開,露出了雪白的牙齒,雖然笑容靦腆,卻有種格外耀眼的感覺。
他的身量很高,南方人裡倒是少有這樣高大的男子,挽起的袖子下露出肌肉紮實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