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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許幼菱靜靜的躺著。

空氣裡,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那麼重,好像這裡剛剛被鮮血浸泡過一樣。

這種味道我並不陌生,埋在我心底最深的地方。

想到這裡,我又抬起頭看著他,他的臉色也很蒼白,在燭光下近乎透明,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連溫度也沒有,坐在那裡的時候好像一尊雕像,看不清喜怒。

我慢慢的走過去朝著他跪下:“拜見皇上,拜見皇后。”

常晴點點頭:“起來吧。”

我站起身,說道:“不知皇上深夜召臣妾到此,有何要事。”

他沒說話,旁邊的陸淑儀冷冷道:“喲,嶽才人,怎麼說你當初也是跟著許婕妤的,她現在出了事,你過來看看難道不對嗎?”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陸淑儀,剛剛那句話我是問你的嗎?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淑儀已經可以代替皇上說話了?”

“呃”

她一愣,急忙起身朝著裴元灝跪下:“皇上,臣妾剛剛不是這個意思。”

“……起來吧。”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好像是很久沒有說話,一開口給人的感覺像是刀鋒磨過了礫石一般,說完這句話,他才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我。

我也淡然的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的開口:“你知道許婕妤的事了嗎?”

“傍晚的時候聽說了。”

“那你知道,許婕妤是因何而死的?”

“臣妾的眼睛沒有到景仁宮,不知道。”

室內剛剛還有人在低泣,外面也有人在議論紛紛,但當我們兩開口說話的時候,連唿吸聲都沒有了,所有的人全都帶著一絲驚愕的表情看著我,常晴坐在一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柳葉般的眉毛微微蹙起。

坐在她下手的申柔用絲絹擦了擦紅紅的眼睛,也沒看我們。

裴元灝看了我一會兒,揮了揮手,扣兒立刻走上來,手裡捧著一隻盤子,上面放著一隻香囊,我微微蹙眉,就聽見他說道:“認認看。”

香囊剛剛送到面前,一股濃烈的藥香味就撲鼻而來沒藥、**、樹靈芝……

我心裡沉了一下,隱隱已經感覺到了什麼。

“你知道這是什麼。”

“藥囊。”

“有什麼用?”

“催產,活血。”

“如果生產中的孕婦聞到了,會怎麼樣?”

“……”

我的喉嚨一陣哽咽,答不出來。這些藥物若是平常人聞著,只是覺得精血舒暢而已,但這麼重的藥如果是用在正在生產的孕婦身上難怪這間屋子裡那麼重的血腥味,好像被鮮血浸過一樣。

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裡面,隔著一層帷幔,隱隱看到床上那張蒼白的臉。

這時,裴元灝淡漠的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個藥囊,是你的嗎?”

我轉過頭來,面不改色的輕輕搖了搖頭:“不是。”

話音剛落,就聽見旁邊幾個嬪妃發出了冷哼,裴元灝說道:“問問你身邊的這個丫頭,是誰的。”

我一聽立刻皺緊了眉頭,而旁邊的水秀這個時候已經嚇得兩腿發軟,差點就跪了下去,急忙搖頭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也沒有見過呀!”

裴元灝沒有說話,坐在一旁的常晴便朝下面使了個眼色,立刻有兩個小太監帶著一個人走了上來,定睛一看正是許幼菱身邊的玉雯,她上前來給眾人行了禮,皇后說道:“你剛剛跟皇上說了什麼,現在再說一遍。”

玉雯的眼睛紅紅的,聲音也哽咽著說道:“這個藥囊是奴婢今天收拾的時候在床鋪最底下看到的,因為婕妤懷了身孕,天天都要熬藥,所以這藥味也沒人注意到。這些天各位娘娘因為顧忌婕妤的身體,也少來景仁宮,只有上個月初五那天晚上,有人看到芳草堂的水秀偷偷的進了咱們這裡,又偷偷的出去了。”

水秀一聽,頓時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奴婢沒有,這個不是奴婢的!”

“不是你的是誰的,你敢說那天你沒偷偷摸摸的進來!”

“我……我……”水秀結巴了起來,又看了我一眼,我平靜的說道:“你到底進來幹了什麼,如實說就是了。記得你說過的,只有當好人,才能踏實。”

水秀咬咬牙,索性說道:“奴婢那晚是熘進來了,可奴婢沒有放這個香囊,奴婢只是只是在玉雯的房子裡放了幾隻老鼠,嚇嚇她的。”

“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