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是夫人來推開了門,才知道離小姐不見了。”
“離小姐去了哪裡?”
“這——奴婢不知。”
“是不是有人劫走了離小姐?”
“……奴,奴婢不知。”
“離小姐是什麼時候不見的?不要讓我聽到第三次‘不知’。”
他並沒有怒火沖天,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有怒意,但這樣平靜的語調反而更讓周圍的人驚恐萬分,那兩個侍女嚇得幾乎都要昏過去了,消瘦的肩膀不停的抽搐顫抖。見此情景,我急忙說道:“離小姐昨夜還在府裡嗎?”
兩個人點頭如搗蒜:“在,在的!”
“是的,昨夜離小姐睡得很早,奴婢們服侍小姐睡下的。”
昨夜她還在,也就是說是在晚上到現在這一段時間裡出的事。可問題是,到底是有人劫走了她,還是離兒自己跑出去了?
我的心都糾在了一起,抓著裴元修的手不由的用力,幾乎將他掐破了皮。他卻好像一點都不覺得痛,柔聲安撫我道:“你不要急,沒事的。”說完,抬起頭對周圍的那些侍衛道:“你們立刻去搜,府內每個地方,外面的每一條街都要搜到,務必把離小姐給我找回來!”
“是!”
那些人領命,都急忙轉身走了。裴元修又低頭看著我,柔聲道:“你先不要急,會找到的。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搖搖頭,也沒說話,只蒼白著臉走向了正廳。
剛剛坐下沒一會兒,韓家兩姐妹就來了。
新婚之後這幾天我就沒有再見過她們,其實就是在新婚之前我也就沒跟他們見過面了,自然也是尷尬、避嫌,可同在一個府裡,怎麼樣都要再相見的,只是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韓若詩的臉上帶著倦容,看起來比我還憔悴幾分,倒是韓子桐,皺著眉頭走進來,一看到我坐在椅子上,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冷笑道:“你的女兒不見了,你倒是穩如泰山啊!”
韓若詩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子桐,別這麼說。她——她也很難過。”
“我說錯了?”韓子桐看著韓若詩蒼白柔弱的樣子,又看著我木然無波的眼神,越發氣不打一處來似得,道:“她難過什麼?新婚燕爾的,高興還來不及呢。你見過哪個當孃的只管著自己每天玩樂,連女兒都不看一眼的。現在離兒不見了,她連找都不出去找,這麼著也叫難過?”
“子桐,別這樣……”
我一直沒什麼動靜,這個時候抬起頭來看了她急吼吼的樣子一眼,又看了看只顧著勸慰她的韓若詩,平靜的道:“你們也可以出去找,有訊息馬上來這裡告訴我。”
“你——”韓子桐大怒:“你把我們當什麼了?”
韓若詩的臉色也僵了一下,抓著韓子桐的手關節都掙白了。就在這時,裴元修從外面走了進來,韓若詩一看到他,急忙將韓子桐拉到一邊,輕輕說道:“你不要這樣,青嬰姐姐已經很難過了。”
裴元修看了他們一眼,尤其看了一眼臉上猶帶怒意的韓子桐,但沒說什麼,只走到我面前,說道:“你放心,我已經把人都派出去了,不管任何一個地方,我都一定要讓人找到她!”
我沒說話,只輕輕的點了點頭。
身上,冷得厲害,臉上剛剛被溫熱的浴湯潤出的一點溫熱紅暈此刻褪盡,只剩下如雪的蒼白,看見我抖得厲害,裴元修沒說什麼,只站在我身邊,輕輕的將我攬進懷裡,柔聲安慰:“別擔心,不要擔心。”
我沒有說話,只是牙齒輕輕的打著磕。
我……我沒有辦法不擔心……
如果離兒真的是自己跑出去,她到底才這麼大,派出去的人足夠找回她,如果她任性鬧彆扭,我也可以慢慢的安慰她,讓她回心轉意不再生氣。
可是——
萬一,萬一她是被人抓走了——
抓她的人是誰?抓走她的目的是什麼?會不會傷害她?我的女兒現在會不會很害怕,會不會——
我的心彷彿放在小火上煎烤一樣,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五臟六腑幾乎都要被熬幹了。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從近到遠去尋找的人也紛紛傳回了訊息。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手指也越來越冰涼,即使被裴元修牢牢的緊握在掌心,也沒有辦法溫暖起來。
一直到了傍晚。
夕陽的餘暉灑落下來,好像給整個大地點燃了一把火,我坐在椅子上,看著門外天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