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下打量他一番,的的確確是沒事,也沒有什麼傷,整個人安靜平和得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我這才徹底的鬆了口氣。
不過,他怎麼又到這裡來了?薛芊不是——
正當我心中升起疑惑的時候,看聽見蟠龍杖頓在地上沉重的悶響傳來,顏老夫人慢慢的走了過來,她冷冷的瞥了我們一眼,徑直走到石桌邊,顏輕塵輕輕道:“母親。”
“你已經跟他們都說清楚了。”
“是。”
顏老夫人用眼角看著劉輕寒,帶著一絲戲謔的口吻:“劉大人作何打算啊?”
劉輕寒始終讓離兒平靜的握著他的手指,淡淡道:“只要裴夫人所說的計策能實現,本府不介意為朝廷和西川、塞北的聯合出兵盡綿薄之力。”
“好。想不到,朝廷也有識時務的人。”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又抬起頭來看向裴元修,輕聲道:“你答應?”
“嗯。”
“為什麼?”
他微笑著伸出手來,輕輕的拂開我臉上的一縷髮絲,柔聲道:“不答應,我可怎麼出來見你?”
原本心裡一直為黃天霸,也為出兵的事煩惱,好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心頭,卻被他突然這麼一調笑,讓我不知道該笑好,還是該愁好,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你——”
“沒事的。”
他淺笑著安慰我,握著我的手走回到了桌邊,顏輕塵抬頭來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笑道:“識時務的,又豈止是朝廷的人。”
裴元修回以淡淡的笑容。
“看來,你是打算自己跑一趟塞北了?”
“顏公子也說了,鐵戟王子與我的交情不錯,我想,我也當得起。”
顏輕塵笑了一聲。
他們兩之間的暗潮洶湧,在座的人幾乎都能感覺得到,只有薛慕華大大的鬆了口氣,喃喃道:“那就好。”
看著她這個樣子,我更是不知道該喜該悲。
她幸福,她和裴元豐幸福,是我樂見其成的事,可一想到黃天霸,卻又像是被千萬根尖針紮在心上一樣,痛不勘言。
我不知道這是誰的錯,也許,歸根結底,沒有任何人有錯。
是命運,弄人。
這時,薛慕華又走過來對我道:“這一次,真的多虧你了。”
我心中深藏苦澀,卻也只能微笑以對:“其實你不用太擔心。以裴元豐的本事,他是不會有事的,我們過去,不過是幫他取得大勝而已。”
她這麼一聽,更像是得到了一顆定心丸,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人也放鬆了一些。
這時,顏老夫人道:“既然定了,那就不要耽擱。你們準備一下,待會兒就動身。”
她倒是雷厲風行,不過遇上戰事原本也不能拖拉,薛慕華幾乎是立刻就轉身離開了湖心小築,而我和裴元修,還有劉輕寒他們本就是客中,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不過是調整一下心態做做準備罷了。
倒是離兒,一直跟著我們走出顏家主宅,都是木訥訥的。
我原本是想要將她留在西川,畢竟這裡才是安全的,可這丫頭卻說什麼都不肯答應,死死拽著我的手非要跟我們一起不可。我的心裡原本就有些猶豫,後來裴元修勸了我,我們去年寶玉則本就不是為了衝鋒陷陣,況且,我們主要的目的是前往塞北勸洛什出兵,帶上她也沒有關係。
而且——他湊到我耳邊,低聲道:“留她在西川,你就能完全放心嗎?”
我沉思了一會兒,終究點了頭。
而且,畢竟剛剛經歷了“失去”她的那種恐懼和痛苦,我也真的不想再讓我的女兒離開我的視線。
於是,帶著她上了遠行的馬車。
這一次更之前的趕路又是不同,畢竟是關於戰事,加上薛慕華一直的催促,為了加快速度,便捨棄了更多的馬車,只裝了兩輛馬車,我和薛慕華還有離兒乘一輛,裴元修和劉輕寒他們乘了另一輛。
其實這樣,倒也還好。
畢竟,離兒對當初那件事還沒有完全釋懷,我也擔心她和我,還有裴元修呆在一輛車裡會讓她有壓力。
只是,一直到馬車開始晃晃悠悠的行駛,這個丫頭還是訥訥的坐在那裡,我坐到她身邊抱著她問她這麼了,離兒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看著我,道:“娘,你不是說,不要打仗的嗎?”
“……”
“打仗不是不好的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