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起身:“臣妾蠢笨,今後要勞煩皇后娘娘多多提點臣妾了。”
“大家姐妹,不必如此。”
說完,常晴便起身朝裴元灝告了個罪,轉身帶著念深和我就要往外走。
她這算是打了一個太極,將南宮離珠最尖的針扎進了棉花裡,我低頭朝屋子裡的妃嬪娘娘們行了個禮,便牽著小念深的手跟在常晴的身後。
可就在我們剛剛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申柔的聲音
“皇上,說到集賢殿的那位大學士傅八岱,臣妾倒聽見了一些關於他的風傳,說他曾經和西蜀顏家過從甚密,那顏家一直和朝廷作對,皇上讓這樣的人來做大皇子的老師”
裴元灝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淡淡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申柔立刻微笑道:“這倒也是,皇上的胸襟豈是我等能比的。”
“……”
“不過,這顏家的事,皇上還是要小心啊。”
我的心跳了一下,回過頭去,只見她像是不經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轉向裴元灝,說道:“臣妾手上有一樣東西,一直讓臣妾百思不得其解,正好今天呈給皇上。”
“哦?是什麼?”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嚨口,原本要邁出去的腳步像是灌滿了鉛,一步也走不動了,常晴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也沒有再走,而是站在門口,就看見申柔慢慢的從荷包裡拿出了一樣東西,起身恭恭敬敬的奉給了裴元灝。
是那個名牌!
她竟然,把這個名牌拿出來了!
一時間我的腦子裡嗡了一聲,亂成了一團不是沒有這個警惕,我的這個命門還在她手裡,雖然我知道,對於我的身份,早在楊雲暉在揚州說那些話之後,裴元灝就已經懷疑了,可懷疑是一回事,證實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而我也一直覺得,只要平衡好南宮離珠和申柔之間的勢力,她就不會輕易的把這個名牌拿出來;可是,現在的情況已經比之前設想的複雜多了。傅八岱入宮,已經是給申家一個迎頭重擊,而現在傅八岱在集賢典以自己的影響召集了那一批年輕的官員,更是在朝堂上跟申恭矣他們對上了。與前朝,我跟傅八岱、劉輕寒的關係昭然若揭,與後宮,我跟申柔素有舊怨,加上我之前謀害南宮離珠的手段,這必然讓申柔感覺到了危險,起了要除掉我的心思。南宮離珠的突然發難,更是讓申柔面臨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脅,說什麼皇帝的恩寵,朝政的傾斜,其實,儲君之位才是這些人最後盯著的東西!
現在,她的舉動已經很明顯了。
南宮離珠挑起了這場火,申柔應戰了!她要對付念深,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念深身邊的我!
一時間,我幾乎窒息。
眼睜睜的看著裴元灝慢慢的從申柔手中拿過那個名牌,只看了一眼,眼中就閃過了一道精光,然後慢慢的念道:“顏輕盈”
“……”
“輕……盈……”
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咚咚的跳著,幾乎要蹦出胸口,但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倒是常晴走了回來:“這又是什麼?”
“這東西,說起來話就長了。”
申柔的臉上透出了陰冷的笑意,說道:“皇后娘娘還記得,當年那個犯上忤逆的女官柳凝煙吧。她被皇上除以杖斃之刑,臨死前,臣妾無意中去看了她一眼,她就交了這個東西給臣妾。”
“哦?”
常晴眉間微蹙,慢慢的走了過去,看了那名牌一眼,說道:“那又如何?”
申柔笑道:“臣妾也覺得稀奇,就讓人去查了當年的文件,才知道,這個叫顏輕盈的,是當初西川與朝廷作戰失敗之後,進貢的宮女。可是,她卻沒能真的入宮,在半路上就失蹤了,詳刑寺最後的記錄,這個宮女應該是在半路,被人謀財害命,殺害了。”
“那,詳刑寺可有查出,何人是兇手?”
“這個倒沒有,”申柔微笑著,說道:“不過,柳凝煙臨死前把這個名牌交給臣妾,臣妾心中有些疑惑,就花了些時間問她。臣妾說一句,若對,她就點頭,若錯,她就搖頭,結果讓臣妾給問出了一件事來。”
“什麼事?”
“她告訴”她說著,眼波如水一般從我身上蕩過:“嶽青嬰,殺過人。”
她這話一出口,屋子裡的人全都驚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個個驚恐的看著我,就連一直牽著我指尖的念深,也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惶恐不定的看著我。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