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好幾天,他每天晚上都會來我的房裡,帶著幾分霸道的抱著我睡,不由我掙扎拒絕,他總是有辦法讓我最終妥協在他懷裡。
他夜夜留宿在我的房間裡,也算是表面上關係緩和的一個標誌,服侍的那些人,連楊雲暉都鬆了口氣。可出了州府大門,卻好像不是這樣。我每天只帶著孩子,也能感覺到那種緊繃的氣氛,也聽侍女們說了,德州再往北,就是邊城東州,也就是與草原交界之處,戰事正緊,打得如火如荼。
東州城外的雲嶺,便有勝京南下的四十萬大軍,德東二城相距不遠,袁易初在這邊下的命令,不出半日便會傳到戰線上。
這天,我抱著離兒在屋子裡玩著,就聽見外面一陣喧鬧的聲音,抱著孩子出去一看,卻見府內的人來來回回的忙著什麼,個個臉上都泛著喜色,就連一牆之隔的府外,也能聽到一些老百姓大聲叫好的聲音,那些侍女隨從一見我出門,便跪下來道:“拜見夫人。”
“什麼事這麼熱鬧?”
一個侍女笑道:“東州傳訊息回來,咱們朝廷的軍隊打了勝仗了。”
“哦?”
“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呀!”
我看著他們高興的樣子,沒說什麼,揮揮手,他們便都各自忙去了,而我站在門口聽著那些慶祝的聲音,卻並不覺得太高興。
若仗打完了,是一場勝仗,自然應該高興,可現在戰事明顯還在膠著中,打了一場勝仗就如此開心,可見之前的日子裡,朝廷應該都是被壓著打才對。
情況,並不容太樂觀。
不過回頭一想自己也好笑,這與我也沒有多大關係,畢竟我只是一個婦人而已。倒是聽見外面熱鬧的聲音,我在這府裡也乾坐了好幾天了,是時候出去走走透透氣了。
於是問了一個隨從,知道袁易初在書房等楊雲暉談事,便把離兒交給嬤嬤,去跟他說一聲。
剛剛走到書房外的庭院裡,就看到大門虛掩著,楊雲暉正站在書桌前,袁易初坐在那兒,桌上擺著摺子,他正寫著什麼,看來是要向皇帝上摺子,一邊寫一邊和楊雲暉說著話。我提著裙子走上去,正要敲門,就聽見楊雲暉道:“三哥,這一次的俘虜裡面,有一個熟人。”
“熟人?是誰?”
“瑞雪,我還記得,是南宮小姐的丫頭,所以把她單獨帶出來提審。”
“瑞雪?她也到了雲嶺,那離珠她”
“並沒有。”
“……哦。”
“我問了她,南宮小姐這一次並沒有跟著來雲嶺,而是讓她跟著大軍前來,服侍那個人。”
書房裡沉默了一下,我像是聽到了一個人咬牙的聲音,過了很久,袁易初冷笑著說道:“她還真是盡心,當初為了他南下冒險,現在出兵了,還要讓人來照顧他,看來這對夫妻,真是夫唱婦隨了。”
“並不是。”
楊雲暉說完這三個字,也像是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聽瑞雪姑娘說的,南宮小姐在那邊過得並不好。”
“什麼?”
袁易初的筆一下子頓住了:“你說什麼?”
“瑞雪說,還在京城的時候,南宮小姐嫁過去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夫妻和睦,但其實一直很不如意,到了勝京更是,聽說那個人幾乎沒有找過她,而自從自從南宮小姐從揚州回勝京,她的死訊也跟著傳到了勝京,情況就更雪上加霜了。”
“……”
“好像,那個人近一年,沒有見過南宮小姐,連一句話也不肯跟人說。直到”
“直到什麼?”
“直到前些日子,有南方的訊息傳上來,知道她還活著,那個人才……”
“哼,才集結了四十萬大軍,屯兵雲嶺,是嗎?”袁易初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咬著牙說的,帶著說不出的怒意,狠狠道:“他想要的是什麼?是江山,還是她?!”
我在外面聽得隱隱心驚,好像什麼人將他惹火了一樣,我覺得現在來找他似乎也不是時候,便小心翼翼的退下來,正要離開,就聽見他“啪”的一聲將手中的筆拍在了摺子上,頓時墨汁四濺。
這個人!那可是奏摺,如果皇帝看到了,還不砍他的腦袋!
“帶我去見瑞雪!”
“是。”
我一聽,急忙匆匆的走下臺階,閃身藏到了一旁的花叢中,就看見大門開啟,他陰沉著臉色從裡面走了出去,和楊雲暉一起走出了這個院子。
等到他們走遠了,我才小心翼翼的從花叢中鑽了出來,心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