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的話——他到底聽到了什麼?
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當年在路過三江口的時候,蕭玉聲似乎也在那天晚上聽到了什麼,雖然事後他也只是說可能自己太緊張了讓我們不必在意,可是,他們師兄弟兩個人都到這裡聽到了一些聲音,那應該就不是錯覺。
但,好像兩個人又不能肯定似得。
我自己沒有練過西山書院的吐納秘術,他們兩個人應該都練得不差,如果真的有什麼異動,他們應該是能聽得出來的,何以聽出來了一些端倪,卻又自己都不能肯定。
到底是什麼呢?
我想了許久都百思不得其解,但心裡也感覺到,三江大壩的確是有一些問題的,否則不會有那麼多的線索都指向這裡。
明天,一定要去看看。
這樣想著,聽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我慢慢的閉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是被樓下一陣拍門說話的聲音給吵醒的。
素素倒是很早就醒了,給我端了熱水過來服侍我洗漱,還非常不滿的說道:“什麼人啊,一大早就來拍門,也不讓人睡個好覺。”
我無奈的笑著:“人家是開門做生意嘛。”
正好人也清醒了便不再賴床,我起身梳洗了一番,推開窗戶一看,雨總算停了,只剩屋簷上還有些積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敲打著下面的青石板,湊成了一曲別有趣味的樂章,但天氣還是沒有變晴朗,頭頂仍舊有烏雲覆蓋著,預示著接下來這一兩天應該還有一場大雨。
不過,遠處的山巒被雲霧籠罩著,峻秀的輪廓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倒是一幅現成的山水畫,十分的精美,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不知道現在輕寒走到哪裡去了。
璧山離這裡也不遠,不知道他那裡,是不是也能看到這樣的風景。
沒過一會兒,店家就來請,早飯做好了。
素素陪著我下樓,大堂裡的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飯,其實也不外就是些油條包子,稀飯豆漿,都是最質樸的美味,自然還有老闆最引以為傲的老鷹茶。
裴元灝端起來喝了一口,輕輕的道:“朕聽寧妃提起過這茶,果然和尋常的茶葉不同。”
正說著,老闆又親自端著幾盤小菜走了上來,一邊擺在桌上,一邊陪笑著道:“各位貴客睡得可好啊?”
素素低聲嘟囔著:“一大早就把我家小姐吵醒了。”
我阻攔不及,只瞪了她一眼,那老闆急忙說道:“真是罪過,也不知怎麼的,這些日子許久沒有客人上門了,偏偏是今天早上來了好大一群人,差點把我家的門都拍破了,說要住店。小店只這麼幾間房,都給貴客住了,哪裡還容得下他們,好說歹說,才把他們送走。”
“哦。”
我們都點點頭。
我接過素素盛好的一碗粥便要喝,旁邊的裴元灝也拿起了筷子,但就在這時,站在我身後的杜炎突然問道:“是些什麼人?”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一開口,倒是讓這裡的人都愣了一下。
我一聽見他發問,心裡也咯噔了一聲,立刻抬起頭來,裴元灝也抬頭看向他。
杜炎的臉色和平時一樣冰冷,沒什麼表情,又問了一句:“早上來的都是些什麼人?”
那老闆回答道:“沒見過,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新來的?”
“必然是新來的,最近咱們這裡可沒什麼客商再經過了。”
“他們也是客商?”
那老闆想了想,搖頭道:“不像,一個個牛高馬大,長得這麼壯,哪像是客商?商家的打手還差不多。”
我和裴元灝這個時候立刻明白過來,為什麼杜炎要追問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最近大家都已經知道江陵那邊集結重兵準備往西川來了,所以來往的人都少了,我們自然是因為特殊的情況才往這裡跑,那還有什麼人,會來這裡呢?
於是,裴元灝也問道:“他們是從蜀地往外走,還是從外面來的?”
老闆倒是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倒是他的老婆,這家客棧的老闆娘走過來說道:“肯定是外面來的。”
“哦?何以見得?”
“身上那麼重的水汽,肯定是剛剛下船。”
老闆立刻點點頭:“對,就跟那些趕早去打漁的人一樣,肯定是從外面來的。”
我問道:“那,他們往哪裡去了?”
店老闆想了想,說道:“他們問了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