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動手?
我詫異的站在樓梯口,一時間也忘了躲,不一會兒,裡面的人起身走了出來,大門被開啟,柳七走出來之後對著裡面又俯身行了個禮,道:“今夜,驚擾皇上了。”
裡面的人沒有說話,他退出來,關上了門。
我驚愕不已的看著這一幕,柳七回過頭來,也一眼看到了人群后面的我,他驚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我居然會從那個封鎖的密室裡跑出來,急忙上前來對著我行禮:“大小姐,剛剛得罪了。”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個燈火通明的房間:“你這是”
柳七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後說道:“都沒事了。今天晚上驚擾了大小姐休息,實在是罪該萬死,等到了成都,我和爺爺一定會親自負荊請罪。”
“”
我說不出話來,只看著他一身雲淡風輕的樣子,不像是剛剛動了手,也沒有任何的血腥味,那事情是怎麼解決的呢?
我說道:“沒事就好。那,我現在可以回去休息了嗎?”
“大小姐說笑了,當然,當然!”
說完,他立刻回頭吩咐人另外給我準備一個房間,而就在這時,杜炎帶著我留在外面的人進來了,我急忙上前叫住了他,兩邊才沒有因為衝動而上手,我讓他們一部分人留在了客棧裡面,柳七也並不阻止,將客棧的房間全都給了他們,然後自己帶著人退下了。
他這樣前後態度的巨大轉變,讓我有些莫名其妙,再度走上二樓的時候,正好就看見裴元灝那個房間的門開啟了。
他坐在桌邊,一隻手還輕輕的摩挲著手腕上掛著的那塊玉,看見我走上來,道:“你沒事吧?”
我慢慢的走進了他的房間,往周圍看了一眼,所有的陳設都好好的,也沒有劇烈打鬥過的痕跡。
我轉頭看向他:“你,還好吧?”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笑了笑,才說道:“看來,你的話果然沒錯,西川的水,要比朕想象得深得多。”
“”
西川的水的確很深,但看他的樣子,倒像是從河裡兜了一圈也沒有沾溼鞋,我走過去也坐到了他的對面,剛剛我們在外面看到的,應該就是柳七坐在這個地方,跟他兩個人談了什麼,然後柳七就退了出去。
我問道:“陛下是如何化險為夷的?”
他笑了笑,然後說道:“人都是有弱點的,就是**和有所求,只要看清對方的弱點,事情就很好解決了。”
“**和有所求?”
我重複著這幾個字,微微蹙眉。
我當然知道人的弱點就是這些,但問題是,柳七他們的所求是什麼,他們就是希望西川,希望顏家不要跟朝廷有任何牽連,難道裴元灝剛剛能答應他們這個要求嗎?
“說起來,西川的這些大家族的人對你們顏家,倒真的是忠心耿耿。若朝廷能多幾個這樣的重臣,天下何愁不定?”
“”
我沒有說話,只是警惕的看著他。
我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了,也在皇權的漩渦裡打了那麼多年的滾,我很清楚皇帝的心性如何,他看到了西川這些大家族的人對顏家的忠心,可是在皇帝眼裡,怎麼能有其他的忠心?
眼下,他要跟西川和談,若真的和談成功,將來連為一體,他會如何對待這些人,對待顏家?
感覺到我的氣息變得沉重起來,他看了我一眼,一邊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慢悠悠的說道:“其實你知道嗎,朕,從來沒有想過要動你們顏家,過去沒有,現在也沒有。”
“”
“天下未亂蜀先亂,天下已治蜀未治。不論如何,朕都會需要你,需要你們顏家。”
“”
他這句話,已經把底交出來了。
他需要顏家,事實上,也只有顏家,能坐穩蜀地。
我輕輕的鬆了口氣,道:“陛下這樣想,那自然是對大家都好的。”
不過說完這句話,我自己也有些恍惚,不為別的,而為了那句“天下未亂蜀先亂”。
這是我離開京城,輕寒給我的那個錦囊裡的一句話,錦囊是他給的,話卻是傅八岱留的。
這句話,是流傳千百年的一句俗話,也實實在在的昭示了蜀地對整個中原的重要性,可後來的事情發展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中原的戰火已經燒到天上去了,但蜀地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任何動亂,甚至反倒有了跟朝廷和解的動作。
傅八岱的那句話,實際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