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害怕,然後坐了下來,裴元灝的臉上多少也有些意外的神情,他看了我一會兒,才說道:“原來,你發脾氣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
我坐下來,冷冷道:“不識大局者無智,不識大境者無能,這樣無智無能之輩,罵一兩句也無妨。”
“不識大局者無智,不識大境者無能?”
他喃喃的重複著這句話,我抬頭看向他,說道:“只是,他們已經走了,這件事就沒有必要再追究下去。還請陛下手下留情。”
“”
他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側過頭去,沉聲道:“讓他們不必再追了。”
那兩個影衛領命,立刻閃身出去了。
聽見他這麼說,我總算鬆了口氣。
酒樓已經打成了這樣,自然也沒有必要再呆下去,剩下的幾個影衛護送我們小心翼翼的下了樓,一到樓下,就看到酒樓的老闆和幾個店小二躲在櫃檯裡瑟瑟發抖的樣子,已經嚇得面無人色,我也懶得去過問到底他們在這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只讓素素補償了他們一點錢財,便走了出去。
整條街上,這個時候已經空無一人了。
素素從酒樓裡拿了一盞燈籠,小心的走在我們的前面,而那幾個影衛又匿身在了暗處,我和裴元灝兩個人慢慢的走著,腳步聲在空曠的大街上傳了很遠。
他說道:“這些人就是,要來刺殺朕的人?”
“可能,只是一部分。”
“哦?”
“還是比較好的一部分。”
“比較好的一部分,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發脾氣,他們會退。”
裴元灝轉頭看著我:“也就是說,還有一部分,哪怕你在這裡,他們也還是要動手?”
我冷笑道:“可能是,我在這裡,他們更要動手。”
裴元灝想了想,說道:“朕還想問你,西山書院的大火,是怎麼回事?”
他倒是敏銳,我只是提了一句,他竟然這麼快就聯想到了這個上面來。
於是,我慢慢的將西山書院那場大火的經過告訴了他,裴元灝聽著,一路都沒有說話,只是前面的燈籠微微的搖晃著,微弱的燈光映著他的眉心,懸針紋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