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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4部分

裴元灝在江南的舉措,在天下實行的新政,都是實實在在的,西川的人也不傻,這些舉措對誰有利,他們也不是看不出來。如果這樣的舉措能在西川也施行,他們只有叫好的份,哪裡還會抗拒。

說到底,百姓要的,可能比他們自己想的還更簡單。

陸笙和項文良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慢慢的坐了下去。

這一回,藏書閣內是真的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沉思著,但不是在想要如何駁倒他,而是在想他剛剛說的話。

周圍雖然安靜,可我卻能聽到自己,還有身邊輕寒的心跳,比剛剛更加劇烈了一些,他握著我手的那隻手心裡也透出了一陣薄汗,兩個人十指相扣,緊緊的抓著對方的手。

因為我們都很清楚,眼下,才是關鍵。

誰能夠在接下來主導整場論道,那麼分合之勢才能最終定論。

我們有些緊張的看著下面,而那些人似乎心裡也隱隱的有了這樣的感知,大家都不敢輕易的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才看見一個很年輕,大概剛剛入學不久的學生站了起來,輕聲問道:“那麼請問,如何,以天下為己任?”

所有的人立刻就看向了念深。

而這一回,念深也有些遲疑,因為這個問題看起來簡單,但要在這個時候回答,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在這時,輕寒慢慢的站起身來。

我們也都是坐在高處的階梯上,非常的顯眼,他這一站起身來,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西山書院的一些學生立刻驚訝的道:“劉師哥?”

“他要說話了。”

“小聲一點,聽他怎麼說!”

輕寒站起來之後,伸手扶著旁邊的扶手,然後對著所有的人行了個禮,說道:“諸位,這個問題,我想要代替太子殿下回答,不知諸位可否靜聽我一言?”

下面立刻有人說道:“劉公子乃是傅老的高徒,這一次論道劉公子一直緘口不言,讓我等甚為遺憾,如今能聽到劉公子的高論,是我們求之不得。”

輕寒微笑了一下,說道:“其實,我也沒有什麼高論,只是想要跟大家講個故事。”

大家全都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講故事?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論道最關鍵的地方了,他卻突然要開始講故事?

連旁邊的衛陽和哲生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著他,輕寒卻像毫不在意似得,自顧自的說道:“這個故事就發生在昨天,我與顏大小姐去拜訪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在路過一座獨木橋的時候,看到兩個人在橋上爭執……”

他慢慢的將昨天看到的那場事故說了出來。

我坐在他的旁邊,看著他繪聲繪色的講著昨天發生的那件事,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在那個時候一直是若有所思的表情,連去見常言柏都不去了,而單獨留在河邊。

原來——

這個故事原本就很短,不一會兒,他就講完了。

故事當然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可週圍的人卻一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懵懂表情看著他,全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意。

這個時候講起兩個人吵架,有什麼意義嗎?

果然,有學生就問道:“劉師哥,你講這個故事,跟今日的論道,有何關聯?”

輕寒微微一笑,說道:“這個故事跟今日的論道並無關係,只是回答剛剛那位師弟提的問題。如何,以天下為己任。”

大家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如果他說的是古籍史書裡記載的故事,也許大家還能琢磨過一點味道來,但是這麼一個故事,一個挑著喜餅,一個擔著糞桶,這樣的故事如何解釋以天下為己任這樣的大事?

有人喃喃說道:“這,這算什麼以天下為己任?”

“就是嘛,要我說,那個挑糞的真是沒眼色,明知道人家擔著喜餅的不能給人讓道,他偏偏要走上去堵著路,也不看自己一身的腌臢。唉遇上這樣的人才真是倒黴了!”

“不見得啊,我倒覺得那個挑喜餅的太可惡了,年輕人說話如此蠻橫,誰願意給他讓道!”

“要我說,這件事也太無聊了,跟天下有什麼關係?就讓那兩個人吵,看他們兩能在橋上堵到什麼時候。”

……

可見人心難齊,只是一個小小的故事,都能聽出那麼多不同的結論來,而有幾個年輕人油滑的已經忍不住笑道:“這算什麼以天下為己任?難不成,要讓我們去擔擔子挑糞嗎?”

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