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重。
可是,裴元灝遞到我手裡的時候,目光卻顯得很凝重,他說道:“這個東西,你先暫時不要開啟。”
“……”
“等到了那個‘鬼城’的時候,你再開啟。”
“……”
“有一些事請,你會明白的。”
我皺起了眉頭。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那個“鬼城”,上一次在那裡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我對那個地方實在沒什麼好感,這一路上倒也沒有多想,但現在他一提,我才想起來,若要去武威找回妙言和南宮離珠,那個“鬼城”是我們的必經之路。
他給我這個包袱,讓我到了“鬼城”再開啟?
那他剛剛說的,有些人在“前面”等著我,也就是鬼城?!
什麼人,在鬼城等著我?
等我坐什麼?
這個包袱裡,又到底有什麼東西?
太多的疑惑在這個時候一下子湧了上來,但看他的目光,並沒有要給我解釋的意思,只是那種凝重,讓我知道,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可我不明白,之前那麼多的時間他為什麼都不說,要到我們分路的時候,他才告訴我?
難道,有什麼事讓他也難以啟齒?
我倒也沒有傻到去問這個包袱裡到底有什麼,也並沒有心急火燎的立刻就開啟來看,而是看了看裴元灝一臉嚴肅的神情,然後將那包袱放到了一邊,說道:“我知道了。”
裴元灝的目光還一直跟著那個包袱,見我平平的放到一邊,沒有再要去動的意思,然後才又抬頭看向我,說道:“輕盈,朕還是那句話。”
“……”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有一些事情,你得平心而待。”
又一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情更沉了下去,但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說道:“多謝陛下提醒,但我該走了。”
“……”
“我想找一點找到貴妃,也接回我的妙言。”
“……”
“就此別過。”
聽見我這麼說,他終究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退開了一步,簾子悠悠的落下,我只來得及看見杜炎又對著他行了一禮,然後翻身上馬,下令周圍的人前進,就聽見一聲鞭響,馬車在他們的護送下搖搖晃晃的往前駛去。
很快,在馬車身後的煙塵中,那座小小的驛站,和站在驛站外目送我們的人的身影,就慢慢的消失了。
一路向前,路有的時候好走,但有的時候風沙甚大,我們也走得很艱難。
這一路上,只有素素在車廂裡陪著我,她也是第一次走這段路,好幾次鋪天蓋地的風沙都嚇得她面如土色,大概也從來沒有想到天地間還有這樣可怕的地方,但為了陪著我,她還是咬著牙,一言不發的忍了下來。
而這一路上,陪著我的除了她,就是裴元灝給我的那個包袱。
還有他留給我的,太多的謎團。
雖然包袱就在我手裡,隨時都可以拆開來看,而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包括什麼人在前面的“鬼城”等我,這些疑惑也一直在糾纏著我,可我並沒有衝動冒失的去提前開啟。
一來,之前吃過傅八岱那“叫你瞎拆”的虧。
二來,他有他的用意。
而不管他的用意是什麼,我都不想因為這個而破壞我這一次的目的,去武威,找到南宮離珠,接回妙言,這才是我要做的事。
看看車窗外面的天地,一片茫茫的戈壁黃沙,幾乎見不到一個人影,冬天沒有之前那樣的烈日高照,可是荒涼更甚。走了大半天,才能在枯黃的地平線上看到已經被鷲鳥啃食得一點不剩的野牛的骨架和枯木的枝丫,更給這一片荒涼的天地間增添了幾分令人膽寒的死氣。
不過,也是因為這樣,我能感覺得到,跟在身邊的這支護衛隊伍裡的人都有些鬆懈了。
畢竟,已經太久,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了。
這個時候還會一直保持警惕,隨時撩開簾子,都能看到他目光專注的看向前方和周圍,注意有沒有意外情況發生的,就只有杜炎一個人。
這天傍晚,眼看夕陽又慢慢的往我們的前方落下,給這片荒蕪的戈壁添上了一層如火一般的色彩,我從車子裡拿起一個水囊遞出去:“杜炎。”
他騎著馬走在馬車旁,一聽我的聲音,急忙回過頭來:“顏小姐。”
“喝點水吧,你從中午之後就沒怎麼喝水了。”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