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
“那我知道了。”
說完,我便安分的坐在床頭,兩隻手都放在了膝蓋上,他看著我這個樣子,過了一會兒,又說道:“你趁著現在好好休息吧,晚一些,軍營會到這裡來安札,會很吵。”
“我知道了。”
說完這些話,他就轉身走了出去。
我坐在帳篷裡,其實並沒有什麼好緊張的,鐵面王於公於私對我們來說都是盟友和“親眷”,甚至要比之前裴元灝跟鐵騎王會晤還要更容易一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情緒卻莫名的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大概,我還沒有想好,如何將母親的事告訴他。
要告訴他嗎?
回到顏家的時候,我甚至沒有告訴紅姨,就是不想讓他們這些忠於母親的人再經歷一次失去她的痛苦,但是,我要讓鐵面王知道嗎?
他,又能否承受這樣的打擊?
我坐在帳篷裡一動不動,可外面的人卻不是,時間不知不覺的流淌過去,很快,我就聽見了大部隊趕來的聲音,聽到了馬蹄聲,士兵們在周圍安營紮寨,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勉強安頓好。
完了之後,我就聽到了一些人痛苦的呻吟。
應該是傷兵,他們把傷兵也送來了,很快,風中就充斥著那些人的慘叫痛呼聲,聽起來,這一仗的確打得非常的艱難。
那些呻吟和呼痛不知為什麼讓我想起了當年的東州,也是這樣的一地傷兵,不過現在我的眼睛已經瞎了,也就不出去給別人添麻煩,能管好自己就不錯了,我只是不知道,現在的東州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鐵騎王應該已經到達了。
是否戰事已經打了起來,央初年紀還小,應該不至於身先士卒的去打仗。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把妙言照顧好。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雖然現在妙言還沒有正式出嫁,但我想,這兩邊的戰事一結束,她就會正式出嫁了,到那個時候,她就真的要離開我了。
而最後一個人讓我牽掛的人……
我們在原地停留了兩天,這兩天時間倒也沒有別的什麼事發生,士兵們仍然每天都勤於操練,傷兵也得到了救治,只是,裴元灝一直等待的隴南那邊的人仍舊還沒到。
他每天還是回到我的帳篷裡來陪我一段時間,不過話也不多,的確兩個人也沒什麼好說的,吃完飯之後他都會叮囑我好好休息,然後自己便離開。
我一直沒有再問他鐵面王那邊有沒有來什麼訊息,直到第三天,他來陪著我吃過午飯之後,我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他說道:“訊息已經傳回來了。”
我問道:“如何?”
“朕與他已經約定了時間和地點,在一個地方晤面。”
“什麼時候?”
“今晚。”
“……”
我原本就是掐著時間問的,卻沒想到還真的問得這麼準,他說道:“晚一些我們就要準備啟程了,你”
我忙說道:“我要去的。”
“那你就好好的休息一會兒,時候到了,朕會來叫你。”
“是。”
只這樣一說,我不由得又緊張了起來,說是好好的休息,還哪裡躺得下去,一個人在帳篷裡坐立不安的。
過了大概一兩個時辰,裴元灝真的過來接我了。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一撩帳子,風立刻卷著雪沫吹到臉上,一陣刺骨的寒意讓我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我突然想起來什麼,喊道:“其木格。”
裴元灝在一旁說道:“不用叫他了。”
“啊?”
“他受了傷,這兩天胳膊都不能動,朕讓他不必來了。”
“怎麼會受傷的?”
“可能是那天長途跋涉騎馬過來,他一直護著你,所以膀子被傷著了。”
“啊……”
我只想著這個小夥子是從小在草原上長大的,騎馬什麼應該是非常的醇熟,卻沒想到自己還是給他造成了負擔,我想了想,便點頭道:“我知道了。”
說完,他帶著我走到了營地的門口,有人前來了馬。
他先翻身上馬,然後坐在馬背上俯身對我道:“伸手。”
周圍倒是立刻有人上前道:“皇上。”
他只看了那些人一眼,頓時,就把那些還沒來得及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他又對著我說道:“伸手。”
“……”
我想了想,還是